任誌高咳了一聲,不滿的看著他:“同誌,話說過了可就不好了,這裏是國家的宣傳機關,可不允許你在此大放厥詞。”
“大放厥詞?”夜魄冷哼一聲:“你不是請我來聊天嗎,談價值觀嗎,這不正是我的價值取向麼,難道談談自己真實的價值取向會是價值觀的大放厥詞?這話說的,沒頭沒理。再說了,宣傳機關怎麼了,宣傳機關就不讓說話了?不讓說話還叫宣傳?”
任誌高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的說不出話,隻能聽見他牙齒咯吧咯吧的聲音,仿佛要啖其肉,食其骨方能解恨一般。
“作為新聞工作者,你說話是不是也太沒遮沒攔了!在我眼裏,你隻能稱得上幼稚!”嚴肅麵孔的人哼道。
夜魄沒理會他,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對不起了,我的時間挺寶貴的,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一個無聊的價值觀取向議題上,走了,不用送。”說完,也不理會他們作何反應,徑直走了出去。
“你!”看著這個沒規矩沒禮貌的家夥,兩名省報的記者都氣的吹胡子瞪眼,幹了這麼些年的記者了,好從沒見過這樣不將領導放在眼裏的家夥。“任部長,這個路實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真是氣死人了。”看著夜魄消失在走廊的身影,斯斯文文的家夥也滿麵怒火的說道。
任誌高的臉色很不自然,有些氣的發紫,從來沒有哪個記者在自己麵前這樣放肆過,而且是當著其他人的麵如此的不給自己麵子,這不是羞辱又是什麼?!好一會,他才將心頭怒火壓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微笑著看著麵前的兩位省報記者,故作姿態:“看來我對本市的輿論還是放的太開了,放開的讓他們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這是我的失職。”
“嗯,部長的胸襟卻是寬闊,不過也不能太放縱這些記者了,您看看,剛才那個路實都是個什麼態度啊,不說發那篇犯忌諱的評論吧,單說他剛才在這的言行舉止,那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心高氣傲到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您應該好好管一下了。”
任誌高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作為本地宣傳大員,我是絕不會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了。另外,剛才的事你們二位也都看見了,希望二位將這件事登上省報,讓民眾都認清這個路實的嘴臉,有多麼的心高氣傲。”
斯文的家夥點頭:“那是,我們晚上回去就寫稿子,批判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
第二天上午十點,夜魄正在餐廳喝咖啡,今天起來的比較晚,早餐午餐就當成一頓飯了。
在他手裏,正拿著宋成偉剛剛派人送來的省報,而他注意的地方正在省報第三版的頭版頭條上。《自由輿論,濱海市委宣傳部長的新聞自由觀》,主要描繪了濱海市委宣傳部長如何與下麵報社的記者就問題而爭論,在爭論的過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官威,反而以完全平等的態度同對方談論。讚揚了當代官員重視新聞輿論自由,積極參與記者的討論。但下麵筆鋒又一轉,說某些報社的記者拿部長的寬鬆政策當絕對自由主義,無事新聞法規條例,在部長辦公室大放厥詞,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全文三千多字,前兩千五百字對宣傳部長任誌高歌功頌德,讚美他的為官政績,隻有後麵的五百字提到某些記者這個自眼,除批評外,其他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