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來探望過我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原因是我把有個Alpha廢掉了,這樁事故被監獄長定義為惡性衝突。
父親通過寬闊的鍛煉場走向我時,我叼著走私進來的煙,盤踞於籃球架下,一個身材大我一倍的Alpha正在替我打火。
“怎麼,想爸爸了?”父親到我身前立定,雙手插兜俯視他的兒子。
“你是不是想抱孫子啊?”我問他,“很想的話,你看,這裏到處都是Alpha,我可以每天開淫趴。”
他緩緩蹲下來,端詳了我一會,反手打了我一巴掌。
我頭側向一邊,順勢靠上他的肩,挨打的半邊臉貼住他耳朵。“爸爸,我想回去讀書了,我最愛讀書了,你知道的。”
他拉過我的手,牽我起來。“那走吧。”
……
崔焰穿了件海軍藍襯衫,袖口挽至手肘處,露出一雙精壯的小臂。手下人退出房門後,那雙青筋暴出的胳膊把我按進了沙發。
我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
他掏出槍,槍口放在我唇前。
那年我出獄後不久,他向我求了婚,用同樣的方式。
我生於蛇年,他叫出那個專屬於他的小名。
“和我結婚,蛟蛟?”
“我說不,你會怎麼樣?”
“我會炸飛你的頭。”
……
“這次呢?”當下的他問我。“周襄?”
今夕是何年,真不敢相信他能在同個坑摔兩次。
和上次一樣,我含住了槍管,拒絕了他。
第3章
有的人適合談戀愛,有的人適合成家。崔焰顯然屬於前者。他不明白婚姻是要建立在許多基礎上的,感情不過是最脆弱的一環。他以為他愛我就足以向我求婚。
他求婚失敗那次,我對他說了這個道理,他非但不開竅,還大罵我俗不可耐。我們斷絕了接觸。
他向我求婚,又把我甩了,就是這麼荒唐。
當下他隻是鬧著玩,他身體沒有像頭一回那樣釋放出強烈的信號,那嗆人的湮滅所有的火藥味。
當初我若是答應他,估計當場就要被標記上。
我含著槍管,衝他眨了眨眼。
他飛快將槍管一抽而出,用力之猛,差點沒把我門牙攫了。我吃痛地捂住了嘴,彎下身來緩勁,邊琢磨待會怎麼罵他。脖子剛低下去,就被他掐住了後脖頸。
“你長出那玩意兒了?還進去髒東西了?嗯?”他質問我。
Beta的腺體通常在初級階段就停止了發育,隻不過足夠優質的Alpha能夠將Beta的這個器官催熟。結婚三年,拜韓多恢所賜,我的氣味比婚前濃鬱了許多,生殖腔也將近成熟,我們計劃明年要個孩子,假若我那地方長勢良好的話。
“拜托,我都結婚了。”我拍開崔焰的手,“難不成我和我丈夫躺到床上蓋好被子,精子就會憑空飛來飛去、信息素就會自動鑽進毛孔嗎?你是三歲小孩?”
他露出看見一棵白菜被豬拱的表情:“你現在就像一捆半價出售的白菜。”
“你有錢也買不來啊。”
他哼了哼:“你丈夫孬種一個,前腳我把機密賣給他,後腳他就擺了我一道。”
這太正常不過了。韓多恢他名也要,利也要,竊取競爭者的機密本就是慣常操作,他偏偏舍不得正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