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把那兩種脂粉的好與不好都說了一通,擺著就是砸了自己的生意了,可墨無垢還是沒有買下的意思,這小販能不生氣嗎。
墨無垢也不是笨的,聽這小販提了一句也就懂了,而後說道:“小哥,是我不懂規矩了,你可要包含,你說的好我就多買幾盒,或者你這擺出來的我就都要了。”
輕水一聽墨無垢要把這東西都買了嚇了一跳,急忙捂住錢袋子,在墨無垢身邊小聲說:“小姐,你可省著點兒花。”
這幸好輕水沒說太大聲,要不可丟死人了,墨無垢推了推輕水,等著這小販回話。
小販一聽墨無垢要把他這裏的東西都買下來,這是樂不得呢,連連答應,“好好,那小的就都跟小姐說說,不過?”
“恩?”墨無垢等著他說。
那小販覺得墨無垢很奇怪,不過是買個脂粉,問的這麼清楚是幹什麼,便問道:“小姐你要知道這些事做什麼。”
墨無垢一笑,她要做什麼這小販可管不著,於是說:“小哥你隻管把我問的告訴我就好,我當然知道這些事有我的用了。”
既然墨無垢都這樣說了,小販也就沒問其他的,和墨無垢說:“那好,我這裏的東西,小散戶的都是從臨近村子的小作坊買的,價錢是多少我不能說,不過有一家姓藍的,他家做的脂粉最好。”
聽小販所言墨無垢點點頭,而後問:“那大廠房的呢。”
小販回答:“大廠房的都來自龍德脂粉鋪子,他家做的好,也會給我們這些散戶賣一些,價錢嘛,嘿嘿,等小姐按照原價把我的東西都買了我再告訴小姐。”
這些做生意的心眼就是多,大家都是為了錢,當然不能白聽人家的事,墨無垢向輕水一伸手,“輕水,給我兩錠白銀。”
輕水極不情願,但是出門之前墨無垢向她交代過了,所以不能不給,便就把白銀拍到了墨無垢的手裏。
墨無垢拿起白銀放到這小販的桌上說道:“銀子在這,東西給我包起來,然後小哥你可要實話實說。”
那小販三下五除二就將桌上的東西包好了,然後給了輕水拿著,輕水看著這一包脂粉,心裏直發愁,心想就是成天的畫,沒個兩三年也是用不完了。
“小哥,說吧。”墨無垢急著問道。
而後這小販擺擺手,示意輕水附耳過去。
墨無垢隻聽到耳邊窸窸窣窣的幾句話,而後心裏疼的不行,這小販和她說這些東西原價隻需要一定白銀,也就是說反手就能賺一倍。
花錢墨無垢舍得,但是花冤枉錢墨無垢可不舍得。
墨無垢看著這小販的驕傲嘴臉,東西都賣完了,估計這一個月都不用出來擺攤了,墨無垢覺得自己好像冤大頭。
離開了這小販,墨無垢逛街的興奮勁兒都減了一半,不想著做生意中間有這麼大的差價,原先隻買不賣,不知是被坑了多少回呢。
這一路輕水都沒聽到墨無垢說一句話,還覺著奇怪呢,於是便問:“小姐怎麼了,是不是累了,要不咱們歇歇吧。”
墨無垢哪裏是累,是覺得從前簡直是白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被人坑的,今天就從一個賣脂粉的小販這裏栽了跟頭。
不過都是有言在先,這小販也沒什麼錯,墨無垢也說不出什麼,看來這裏有大學問,必須要好好地了解了解。
墨無垢不斷的安慰自己,現在吃虧是為了以後不吃虧,現在多吃虧以後少吃虧,對著輕水搖了搖頭,可不能讓輕水知道這些脂粉的原價是多少,不然輕水就該數落自己了。
看完了小攤,墨無垢心裏有了個想法,這些個小散戶們做的脂粉聽起來倒是比大廠房做的還要好,重要的是能夠滋補皮膚,傷害還小,他們大廠房的生意大,小散戶的生意小,要是把這些小散戶都聚集起來,一定要比大廠房做的還好。
他們的脂粉做的顏色淺,大概也是染色做的不好,隻要把技術改進,相信會比大廠房做的更加好用。
隻是這大廠房還沒看過呢,剛才那小販說的什麼龍德脂粉鋪子,正好去看一看。
先把那一包脂粉的事情放下,向下一個目的地去了。
要知道帶著脂粉去買人家店裏的東西會遭人白眼,墨無垢自然懂得這個道理,所以讓輕水到小茶館去喝茶了,又要了幾錠銀子,一人一邊打聽一邊找著那個龍德脂粉鋪子,終於是讓墨無垢給找著了。
果然門臉很大,他家的夥計都是穿的一色黑色短打,看著調教有素,見墨無垢打扮不凡,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就迎了上來。
墨無垢打量著這個男人,看他眼神淡定,舉止從容,一看就是這店裏領頭的。
這是大店鋪,墨無垢就更不能和人家說明其實是來探探行情的了,心裏盤算著怎麼辦這個事。
那男人先自我介紹道:“這位小姐,我是龍德脂粉鋪子的二掌櫃,我姓李,這是咱家分號。”這人看著墨無垢眼生,便就知道墨無垢是不常逛店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