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難以抉擇(1 / 2)

這天清晨,天還未亮,王老便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隱逸,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後,爺倆又一起吃了點白粥,就準備上山采藥了。“來,小逸,這個小竹簍你背著,待會也可以幫爺爺裝些藥草。”隱逸接過王老手中的小背簍,二話不說就背在身上,背簍不大,感覺不到什麼分量。“好,我們走吧。”王老牽著隱逸的手,關了門向不遠處的雲楓山走去。

一路上,隱逸很開心,他長這麼大,還真沒有進山裏玩過,一會扯扯野草,一會鼓搗一顆大樹,嘴裏滿是“這是什麼啊,沒見過耶”。“孩子就是孩子。”王老看著在眼前玩鬧的隱逸,不由的一陣感慨。

往山上的路開始陡峭起來,王老也讓隱逸跟在身後啊要亂跑,深山裏其實危機四伏。王老不時的在山間叢林裏扒尋著藥草,用藥鋤細心的挖去根部的泥土,再將其放入背後的藥簍。一路走一路尋挖,而隱逸多半是第一次進山裏玩,興致大過了爬山所帶來的勞累。但到了山腰時,隱逸才慢慢感覺到快要累倒了,王老見此也停下身子,找著一塊平石,拉著隱逸坐下,從懷裏掏出些許野果,都是剛一路走來順手摘的,遞到隱逸手中。

“王爺爺,剛剛那條大蛇好可怕,還有那隻熊,好大個,笨笨的倒是很可愛。”隱逸吃著果子,一臉童真的對王老說道。王老一陣汗顏,什麼可愛,那可是大地暴熊,三階靈獸,平常對入侵它領地的人可都是一巴掌拍死,今日這般乖巧完全是因為它被王老外放的氣勢所震懾嚇跑的。

“小逸啊,累了吧。來,把手給我。”雖然他很好奇要伸手幹嘛,但還是很聽話的把手遞給了王老。王老將隱逸的小手握在掌心,控著一絲元力,小心翼翼的渡入隱逸的手心,引導著這股元力在他身子轉了一個周天,才緩緩的收回體內。“哇,王爺爺你的手好神奇啊,小逸現在感覺身子暖暖的,剛才的疲倦一點都沒了,感覺渾身是勁。”隱逸興奮的在原地跑了一圈,又回到王老身旁纏著他問為啥。王老也不答話,故作神秘的嘿嘿一笑。

“有力氣了吧,你能堅持到山頂我就告訴你。”說完起身趕路了,隱逸則很有幹勁的跟在王老身後,腳步也沒落下。“今早慢了些許。”王老在嘴邊輕聲叨念,隨即如老僧入定般對著遠處漸升的初陽,雙手撚指於胸前,眼波中不時有一絲紫氣流轉。

隨王老身後的隱逸,不多時也到了山頂,看見王老那一身略顯怪異的姿態,正欲詢問時卻瞧見了王老那一雙泛光的雙眼,不由的心神一陣迷離,氣喘的呼吸慢慢平複了下來。雖是心中困惑,不過隱逸卻十分懂事的沒有出聲去打擾王老,並且還有模有樣的學著王老的樣子,對著遠處已經跳出大半雲層的太陽,眯著小眼盡量不讓陽光刺痛了雙眼。

半刻後,伴著一抹豔陽高照山頂,王老緩緩睜開了雙眼,一口濁氣自口中吐出,眼裏的紫光散去。回頭瞧了瞧隱逸,後者則是咧著小嘴,半蹲著身子,正對著王老嘻笑。王老沒好氣的走到他的身旁,對著山下眺望,不知在想著什麼。“王爺爺,你剛剛是在修煉嗎?你眼裏還有紫光亮閃閃的好迷人。”隱逸先是打破了沉默的氛圍,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叫納氣,俗稱吐息。至於我亮閃閃的眼睛是修習了一門瞳術。”王老說完,看著一知半解,滿臉困惑的隱逸,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現在的隱逸來說,這些普通的詞眼,或許他還是理解不了的。“小逸啊,想不想修武,老頭子可以教你哦。”王老一臉期待的瞅著隱逸,之前想到的諸多說由倒是直接變作一句略帶誘惑的話。“王爺爺,這個...”

隱逸一臉的苦惱,抓著頭,一時答不上來。王老看著眼前的孩子,心裏不由一陣欣慰。換做是別的孩子的心性多半是想多不會多想就會答應下來。隱逸的苦惱,王老多半知道,聯想到前一日他娘親的一番話,便知道了緣由,定時他娘親臨行前囑咐過。“這孩子,品性倒是不錯,根骨極佳。我定要收他做徒弟,將我這一身本領傳承下去."王老在心中怔怔的念叨,下定了要收隱逸為徒的決心。

稍作休息,王老便攜隱逸沿著來時的路下了山,回了藥店。洗淨、切藥,翻曬...看著王老製藥的諸多程序,讓一旁什麼都不懂的隱逸沒理由的一陣無聊。隱逸想到,今天還要和王可他們這幾個小夥伴們約定好去看那外來武修的本領呢。一念及此,隱逸便和王老打了聲招呼,就風風火火的出門找王可他們去了。“隱逸,你一大早的上哪去了。我們去你家找你,門卻是鎖著的。”看著隱逸老遠的跑過來,王可迎了上去,沒好氣的看著他。“嗬嗬,早上這不有點事,隨王爺爺上山采藥玩去了,這不才想起來,就跑過來了。”隱逸抓著頭,憨笑著回應。至於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在這,倒是因為這裏是一處平民家人的院子,幾年前這戶人家去投靠城裏的一遠房親戚,這屋子也就嫌棄了下來,一來二去就成了平日裏大家結夥去玩的聚點了。“好了,好了。小逸哥這不是來了,也不算太晚,我們趕快走吧,要是晚了就看不到了。”夢璿出來打了個圓場,朝著隱逸吐吐舌頭,示意著他待會可要好好感謝自己。大家一聽要晚了,也就顧不上埋怨隱逸幾句,跟隨著王可,嘰嘰喳喳的就往城主府的練武場走去。“喝,哈...”隱逸他們還沒到就聽見了遠處傳來的一聲聲叫喊,不用多想,定是城主府招募的護衛隊在晨練。這時練武場邊已是三三兩兩的聚著些許人了,要是換做往日,多半看不到會有人一大早的就沒事做來看他們晨練。估計和隱逸他們一樣,聽得昨日那武修者要招收弟子,方才為了自家的孩子過來打頭陣,看看情況。隱逸和王可幾個小孩子,分散開來,鑽過人隙在邊上各自占著個好位置,互相揮手打著招呼示意。沒人看管,練武場裏那些護衛隊無非是繞著場子跑幾步,抓抓石鎖,打打幾招粗陋的拳法,像是在玩鬧一般的訓練,不是還有說有笑的打鬧起來。隱逸覺著有些無趣,就一時興起的捏了捏身邊夢璿粉嫩的小臉,滿是得意的表情全都跑到那張笑臉上了。“小逸哥,你...你真討厭。”夢璿輕手拍開了隱逸的小手,小臉紅彤彤的羞澀,沒好氣的朝隱逸嘟著小嘴。“出來了,出來了。”沒一會隱逸就激動的拉著夢璿的小手,對著旁邊同樣一臉期待的目光的小朋友嘻嘻的笑著。而場上方才散漫的護衛隊不知何時站立在兩旁,中間空出條道來,隱約看見一道身影正緩緩走了過來。在場的人前後不一的呼喊了幾聲“大師,大師來了。”“諸位,感謝大家今日前來,餘某感激不盡,廢話不多說,想必大家前來都是為了一個目的,為了自家的孩子謀一個未來。”待得那身影站立在比武台上,對著台下的人們壓了壓雙手,眾人紛紛安靜下來,一句輕語從那自稱是餘某人的口中傳出,不算響亮卻十分清晰的傳到大家耳中。這人便是餘震,一身白袍,年約三十,不言苟笑,一言一行中夾帶著些許氣勢,配合那一身置頭,倒有那麼一分宗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