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榮慕染帶著綠袖在瀝洲城吃喝玩樂,累了一天之後帶回很多吃食,還有一個小男孩。
“哥哥,是你啊?”正是在城外遇到的那個叫小葉的男孩。我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身後的兩人。
綠袖眼神閃躲的說說道,“我們是在街上碰到他的....”
察覺到孩子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於是我示意千觴先將人帶走。
南榮慕染放下上的東西,倒了杯茶給我,繼而說道,“當時那孩子正在街頭,明碼標價的在被賣,身上的又多了些傷痕,而且那個母親在不在身邊...我想著怎麼樣你也受了人家一飯之恩,定是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就替你將人買了回來。隻是回來的路上,那孩子一直在哭,說是自己的母親被壞人殺害了,還說什麼就是綁架瓔珞的那些人....”
瓔珞?似乎是那一家人....
“查過買賣人口那些人底細嗎?”這話是問綠袖的。
“查了,傍晚的時候我跟著那些人去到一間破廟,發現那裏還有幾個類似的孩子,便順手解救了出來,但是那借個孩子被放出來之後就跑不見了...”
南榮慕染放下手中的瓜子,接著說道,“我們本來是要將那幾人送到府衙的,但是追到府衙門口的時候,人就不見了。在南蜀的律法中是不允許買賣人口的,於是我們便想去府衙報官,但是我們擊了很久的鼓都不見有人出來,於是綠袖便進去查看了一番,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我抬眼看了眼窗外,花好月圓,良辰美景,“不如出去喝酒?”本是自言自語的話,回頭卻看見兩張驚喜的麵孔。
“事不宜遲,綠袖你趕緊去換套衣服...”前一刻還在說逛了一天有些疲累的人,此時卻是興致十足。
隻是綠袖對於去換套衣服這件事似乎有些不明白,於是懵懵懂懂的出去轉了一圈,然後又回來了,“敢問,喝酒應該穿什麼樣的衣服?”
南榮慕染輕撫額頭,十分無奈的說道,“自然是要穿男裝....”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綠袖飛快的朝千觴的房間走去。
“她為什麼要去找千觴,你這裏不是更近嗎?”南榮慕染摸著腦袋,有些不解。隻是回頭的時候屋子裏就隻剩下自己一個,再一看,那人的身影已經在門外了。於是她也顧不得還在千觴房間糾結著怎麼開口的綠袖,匆匆忙忙的下了樓。
喝酒,自然是花街柳巷最為烈。溫柔鄉,英雄塚,還有什麼地方的就能不得上這裏的剛烈沉醉。
“沒想到,我們還真是誌同道合...”南榮慕染緊緊的跟在身後,時不時的還會推薦一下那座青樓的姑娘最美,哪家的酒更剛烈。
“哪一家的權貴最多?”一直滔滔不絕的人,突然被我的問題噎住了。
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這次來瀝洲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你知不知道,但凡權貴多的地方,黑暗就越多,血腥也就最多,所以我通常都會繞開那些地方...”
繞開?那便是這人一直未做評價的那家了。
“鬆竹館,敢不敢?”我有些挑釁的看著身側的人,卻在她的臉上發現了糾結這種從未出現過的表情。
“你確定?”身旁的人緊張的盯著偌大的幾個字,眼裏有興奮,也有害怕,“我雖然沒進去過,卻也聽說過,這鬆竹館算是瀝洲最好的青樓了,裏麵可謂是醉生夢死流金淌銀,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且不說你有沒有帶夠銀兩,單單是這門檻你都不一定進得去。”
“不是還有你嗎?”不就是通行令嗎,我們這位常年在外吃喝玩樂的南榮家四小姐,總是沒有賊膽也定是有賊心的,所以一定有準備過。
於是我拉著身旁的人向那個方向走去。
“喂喂喂,我什麼時候說過能進去的?”走到門口的時候,手上的人突然掙脫了,而且還一臉嚴肅的看著我,“爹爹嚴禁我進入這種地方,所以真的沒有通行令,”說到這裏,南榮慕染突然有些窘迫,“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也隻是聽說來的,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第一次?難怪如此興奮,看來南榮老爺確實是教導有方。
“既然正門進不去...那就隻能另尋他路了....”
奈何還未邁出腳步,就被拽了回來,“你要做什麼,他們這裏的戒備可是很森嚴的...”
沒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南榮家四小姐也有這種反應,看來這鬆竹館還真是個...好地方。
正在這時,鬆竹館的側門出來幾個人,搖搖晃晃的有些不穩,嘴上還叫著哪個姑娘的名字,但是送他們出來的卻是幾個男人,而且還有幾輛馬車等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