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楚的眉毛皺了起來,使勁地按住她的肩膀,看了一眼她胸前的胸牌,實習護士:周妙玲。
然後她低聲道,“周護士!周護士!你冷靜一點!冷靜!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是新來的卿醫生,我不會傷害你的,這裏很安全!”
周妙玲似乎稍微恢複了些理智,愣愣地看著卿楚,眼睛裏依然在往外流著眼淚,但是卻不至於之前那般歇斯底裏了,她看著卿楚,猛地就一把抱住了卿楚,大聲地哭了起來,“嗚哇!卿醫生!卿醫生!外麵殺人了啊!”
卿楚費了老鼻子勁才把周妙玲安撫了下來,她的語句也開始變得連貫,沒有之前歇斯底裏抓不住重點的亂吼叫了,隻是依舊抽抽搭搭地抽噎著,“剛才那個女人,就是手被她丈夫咬傷的那個女人,我帶她去包紮的時候,護士長正好進來,因為我是實習護士,所以護士長就指點我該如何如何包紮,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的忽然大叫一聲,然後就發起狂來!就和之前她老公發狂時一模一樣!她……她……她撕咬了護士長的大動脈!她吃她的肉!她……她……”
似乎是又想到了剛才那慘烈的一幕,周妙玲的眼睛又睜得很大,眼睛裏的淚水越發洶湧起來,不住地往外落下,已經沒辦法繼續好好說話。
但是卿楚已經知曉了發生的事情,眉頭凝重地皺了起來,又發狂了一個……並且是在被她丈夫撕咬過後,半個小時左右忽然發狂的。難不成真的跟科幻片演的一樣了?這些人都變成行屍走肉了嗎?雖然荒謬,但是卿楚心中卻隱隱地有些開始相信這個可能了。
“周護士,你受傷了嗎?”卿楚凝眉看著她身上的大片血漬,還有臉上被眼淚衝得到處都是的血跡,這樣問著。
她不能不戒備,畢竟那個男人的妻子就是在被自己丈夫咬了一口之後忽然狂亂的。
周妙玲聽了卿楚的話之後愣了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受傷了沒有,當時的情況太亂了,於是她擦了擦自己的臉,捋了袖子看著自己的手臂,這才搖了搖頭,“我……我應該是沒有受傷的,那個瘋女人隻顧著咬護士長去了,這些……這些都是護士長的血,我趁機跑了出來的。”
卿楚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但是忽然想到了一點,趕緊問道,“那那個女人呢?她在哪裏?”
老天!卿楚心中不敢去想,這個科室的病房裏幾乎全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有著心胸疾病的病人,若是放任那女人在科室內遊走,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周妙玲當時雖然慌亂,但也清楚這一點,於是她是鎖上了護士站處置室的門。
聽到周妙玲這個答案,卿楚有些放下心來,她馬上想掏電話先打給林睿文,可是卻想起來,自己的電話被那個想搶車的混蛋給偷走了。於是隻能皺了皺眉毛,她轉身對周妙玲說道,“周護士,你待在這裏,這裏很安全,然後你報警還有如果你能聯係到林醫生或者主任的話自然最好了,我先出去看看,我要確認那個女人不能夠出來繼續發狂害死別的病人才行。”
周妙玲之前目睹了卿楚製服那個男人的場景,本能地覺得和她待在一起會很安全,聽到卿楚要走,她馬上就有些慌亂起來,“卿醫生!你別走!你……你……”
隻是周妙玲心裏也知道卿楚說的話是正確的,於是終於也是沒再糾纏,卿楚走出門去的時候轉身對周妙玲說道,“周護士,我一出去你就鎖門,我回來的時候會叫你的,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如果沒有叫你名字的,誰敲門你也不要開。”
周妙玲趕緊點了頭,卿楚一出門之後就迅速上來鎖上了門,隻是抬手的時候卻發現手臂有些痛,她捋起袖子,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個很小的血印子,剛才竟然沒有發現,什麼時候受傷的?周妙玲細細想了想,應該是剛才那女人撲上來的時候想要咬她的手,掙紮中被那瘋女人的牙齒刮傷了吧。
隻是這個傷口周妙玲倒是沒有很在意,畢竟隻是很小的一個傷口,她用手指隨意地在傷口上揩了揩,然後就放下了袖子。
卿楚走到走廊上,發現走廊上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靜的,隻是護士站的方向一片嘈雜,很多的病人家屬都圍到護士站處置室的門口張望著,那處置室的門上有一塊長方形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得清楚裏頭。
處置室門口的地板上都是血跡,卿楚快步走了上去,那些家屬們看到卿楚走了上來,紛紛說道,“醫生!醫生!裏頭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