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朝聖欣走來,總給你一種高貴之象。聖欣盯了那人許久,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哪裏見過。那人哈哈笑道:“蔡兄,不認得小生了?”
“小生?”聖欣想到,突然眼前一亮,才勉強擠出笑容,道:“原來是梁兄,打扮得我都認不出來。”巫女見是有權有勢的人相助,懸著的心就是放寬了。秦雨還在一旁納悶,怎麼就這麼把那林****放走呢,真是惟恐天下不亂的公主。
他們跟隨梁飛羽往梁府而去,初見其門,人來人往。門中,左右次間為塾。門內有院,再次為堂。方一進門,真有門庭若市的感覺。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大多是梁府的門士,見梁飛羽進來,都一個勁的招呼,稱兄道弟。
梁飛羽把聖欣等人引進大堂,說道:“我們世家都是文人墨客,至今,我們的門士也有三千。各位請坐!”他擺手相迎,恭敬之至。眾人見他這般好客,也毫無忌諱地坐下,放鬆自己的心情。龍滿月也一陣納悶,剛才那一幕就應該讓自己出馬,把那什麼林家少爺打得屁滾尿流。
巫女本是鎮守村莊的神女,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躍出村莊,如今為了聖欣之事,已邁出這麼大步子,她感到有些不妥,起而欲走,道:“村莊之事不能耽誤,我得立馬趕回去了。”
梁飛羽挽留道:“在我府上宿留一日,明日再回,也不遲啊。”聖欣走到巫女麵前,鞠躬而道:“真是有勞婆婆了,我這叫小九送您回去。”龍滿月苦惱地盯著聖欣,懶散地說道:“怎麼又是我?”
聖欣道:“因為小九是天下最快的龍啊,隻有你才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把婆婆送回去。”龍滿月自豪地說道:“那是自然,就隻好委屈我自己啦,怕是別人不相信我的實力。”
聖欣又朝巫女拜了一拜,道:“多謝。”巫女慈祥地露出笑容,跟著龍滿月往外頭走去。自然要走到城外才能飛,城內怕是會引來什麼高手。
那梁飛羽幫聖欣、秦雨、小白安排了住宿之後,又帶領他們到府上各處風景逛去。他們進入一小湖旁的閣樓上,縱眼望去,水接水草草連天,暗波浮動花香始,真是一片詩情畫意。秦雨都感慨,心道:“跟那皇宮後園的景物好像啊,突然想起了皇兄了。母後雖然處處阻擾我,但我知道她是很愛我的。”
梁飛羽指著一片剛出嫩葉的草坪,對聖欣笑道:“蔡兄,可有雅興吟詩?”聖欣身處失望之中,看著那小草出葉,心裏還是傷感無餘,吟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此詩正是孟郊的《遊子吟》。
梁飛羽聽得一陣感觸,不禁歎道:“由小草想到遊子、母愛,蔡兄文采果真好的緊。”聖欣搖頭而道:“這詩不是我寫的,我隻是一陣感觸,把它吟出來罷了。”梁飛羽深深地點頭,似乎找到了知己一般,道:“可見那人心細入微。”
秦雨和小白此刻亮出了少女情懷,在夕陽的斜照下,顯得亮麗無比。不遠的院子裏,一群人忙忙碌碌,秦雨看得有趣,興奮地問道:“梁大哥,你看那,那是什麼?”
梁飛羽本來在聖欣吟詩作對,聽秦雨來了雅興,笑道:“我們世家曆代都在撰寫《梁世春秋》,所以我們廣招賢才。當日在江穀的時候,見蔡兄有這方麵的才能,所以很想納為門士。後來知道,蔡兄另有目的,我也就沒問。蔡兄,不妨隨我去那看看。”
秦雨高興地跳了起來,不等梁飛羽帶路,拉著小白,徑直往那個方向竄去。聖欣在那閣樓上,賞析了一番景致,傷愁的心思此刻緩開了一些。他們進入那院內,文墨之香早已撲鼻。每個茶幾前盤坐著一到兩個門士,另外一些人就走來走去,不知忙碌什麼。
門士見梁家少爺前來觀光,都紛紛拜禮。梁飛羽的書生氣質在這裏顯得格外清朗,他向那茶幾上寫的瞧了瞧,覺得好便點點頭,不好則指明哪裏的不是。這邊,他又引聖欣看看,讓聖欣提提意見。秦雨左瞧右望,倒也沒有惹出什麼麻煩。小白覺得一陣新鮮,看著那門士弄筆又弄墨的,嗬嗬笑個不停。
聖欣見那紙上寫道:“武術者,強身健體;國術者,保家衛國。”他感到意氣相投,點頭稱道:“若是行者界隻為強身健體,長生不老還好,就怕那廝殺掠奪,無惡不做。”梁飛羽此刻已把聖欣定為知己了,他欣賞地看著聖欣,稱讚道:“蔡兄憂國憂民,應受萬人敬仰!”
“使不得,使不得!”聖欣忙忙擺手,笑道:“我隻是感慨罷了。”他們又到另一茶幾旁,看那紙上寫道:“行者,行萬裏而不知遠,修千年而不知久……”
再下一篇,“巫也,上一頂天,下一立地,直通天地,中統人與人。吾曾曆險昆侖,見巫人所救,是為大善……”
“昆侖?”聖欣直盯著那二字不放,手突然顫抖,心情頗顯激動,遂又念道:“昆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