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怪事(1 / 2)

當晚阿生被灌了很多酒,特別是梁永輝,醉的吐了幾次。兩人打著踉蹌,在一群山民載歌載舞中,醉得不省人事。

阿生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被抬到一個房屋裏休息,深夜了,可能喝多了酒,阿生肚子一陣反胃,他掙紮著起來,才發現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阿生摸了摸身上,除了紙幣身上別無他物。“永輝?弟妹?有人在嗎?”他喊了幾句,聲音在古樸的木質房屋裏回繞,無人應答。阿生捂著肚子下床,兩隻腳在下麵摸索半天,鞋子也不知所蹤。他光著腳走了幾步,這屋子很奇怪,沒有任何窗戶,像封塵已久的棺材,沉悶死寂融在黑夜裏。月光不知何時探出雲層,從瓦片縫隙中灑下一束光線,為阿生指引了房門。“吱嘎”房門被輕輕打開,外麵仍舊漆黑一片。

”有人嗎?”腳踩在木板上,“吱…吱”古舊的木板承受著阿生這魁梧身材,發出類似骨折的**,走了一會也沒找到廁所,阿生隻能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探著走。“這什麼地方?啥都看不到,永輝,在不在?”酒精讓阿生膽子肥了不少,也不管看不看得到,走幾步就喊著梁永輝的名字。“怎麼搞的,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人呢?灌我酒的人呢?都去哪了?”嘴裏哈著酒氣,還在酒醉中的阿生根本沒感覺自己走了多遠,黑色似乎無窮無盡,隻有偶爾從瓦隙裏透出幾絲月光讓他不至於迷路。阿生鼻子抽了抽,他聞到一股臭味,很像什麼東西腐爛被扔在地裏暴曬發臭的味道。阿生捂住鼻子,小聲罵道:“永輝!是不是你吐的?滿地都是…”他時不時抬起腳,生怕踩到髒東西,“叫你別喝那麼多…現在好了吧…咦”罵了幾句,根本沒人回應。但是臭味卻越來越濃,不止往他鼻子裏鑽,捂都捂不住。眼前出現一個黑魆魆的樓梯口,等阿生下了樓梯口,臭味馬上消失了。

又是一道長廊,幾乎一模一樣,“怦”後麵傳來奇怪的聲音,阿生扭頭一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時走廊壁裂了個矩形的口子,外麵吊著一個巨大的人頭,足足有麵盆大,這個人頭沒有頭發,隻有光禿禿的後腦勺,一根繩子係在人頭上,連接著梁柱,身上還掛著一套女人穿的裙子,隨著風在空中漂浮著,似乎在盯著眼前的青年。阿生大叫了一聲,兩條腿因為酒醒的麻痹作用顯得有些打擺,一腳踩到尖銳的硬物東西上,鑽心的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眼前的人頭和衣服都分開了,哪裏是什麼人頭,隻是一個大燈籠而已,衣服原本是晾在衣杆上,由於錯位讓阿生產生幻覺,剛剛的聲音是瓦片摔在地上,不小心刺到阿生的腳。

阿生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暗想自己真是多疑,把一切罪過推到醉酒身上,連肚子反胃都被嚇回去。阿生正打算回去,左腳上傳來一些溫熱的液體感,他連忙坐下來才發現腳被瓦片割傷,血液順著腳板滴在地板上,酒醒的阿生意識腳上的口子並不大,他脫下外套把腳包裹起來,一瘸一拐來到走廊壁,透過裂開的矩形口子,看到了外麵圓形廣場。此刻的圓形廣場好像荒涼破敗了無數年,哪有今晚那種熱鬧的模樣。

龐大的廣場此刻鋪滿枯黃落葉,猶如數十年沒人打掃,哪裏有什麼雞鴨魚肉、好酒好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阿生看到了幾棵種在屋外圍的小樹,來時他還記得枝繁葉茂,突然間竟然葉子全部落光,成了地上葉海裏一員,唯有那兩口古井沒變。眼前詭異的現象讓阿生脊椎發涼,永輝呢?弟妹王玲呢?王太爺呢?那個給他敬酒的少女呢?豪爽的莊稼漢呢?做飯的山裏婦女呢?怎麼都不見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沒出現過?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恐充斥在蔡阿生的腦海,難道我遇到白狐狸了?從小在農村長大,曾經聽村裏老人說過書生和狐狸的故事。大概是在宋朝,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因為下暴雨,不得不在一所破廟裏露宿。他突然看到前麵有座豪華的大宅,書生心想雨大恐破廟難避雨。於是就去敲了大宅門。沒一會門開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員外接他進去。員外似乎十分高興有人拜訪,好酒好菜招待書生,還帶他認識自己的女兒。書生一見員外的女兒就挪不開眼,長得確實國色天香。員外似乎對書生十分有好感,就決意把女兒下嫁給書生。書生隻感上天突降福澤,豈有不收之禮?於是當晚就成親,哪知到了第二天雨一消停,書生起來一看,自己竟然睡在一座墳墓上,哪有什麼豪宅美女,恰路過一道士,聽聞書生所言,便升壇做法,將桃木劍插在墓碑三寸遠之地,待將劍拔出,隻見劍尖插著隻白色狐狸。村裏老人解釋這故事的時候說:千年白狐善迷惑,假亦真。現在阿生頗有身臨其境之感,他大喊了幾聲梁永輝和王玲的名字,依舊沒人做答,他心裏越發的懼怕,本來他就是一膽小的人,此刻他也不想找梁永輝和王玲,而是悄悄踮起腳尖,尋找往下麵走的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