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封麵、扉頁,就看到尺木堂綱鑒易知錄卷三的字樣,蠅頭小字,字畫清晰,一看就知道是石印本。心裏一喜,這是自己久聞其名的一套書,是清山陰吳承權編撰的通史,初刻於康熙年間,流傳很廣,很有名氣的。
傅華拿起了全部的線裝本,細細翻閱,發現這是光緒十二年的刻本,而且不全,缺失了第一本。雖然有所缺憾,傅華還是覺得這套書難得一見,決定把這套書買下來,便問攤主這套書多少錢?
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略顯猥瑣的男子,見傅華問價,伸出了兩個手指頭:“貳佰。”
傅華笑了笑:“不值吧,這書品相很差,又缺失了第一本,兩百有點貴了,你說個實在價。”
老板看了傅華一眼:“你說多少。”
“五十我拿走,”傅華還價說。
老板說:“你殺的也太狠啦,這樣吧,一百,不能再低了。”
這個價格跟傅華的心理價位基本差不多,他掏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老板,拿起綱鑒易知錄轉身就要離開。
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年輕人,不要急著走,我們談談。”
傅華並沒回過身來,繼續往前走,身後那個聲音又叫了起來:“說你那,年輕人。”
傅華這才意識到後麵的人可能是叫自己,就回頭去看,就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留著幾綹長須,瘦瘦的老人正衝著自己笑,便問:“你是在叫我?”
老人銳利的眼神在鏡片後掃了傅華一下,點了點頭:“就是叫你。”
傅華自嘲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已經好久沒被稱作年輕人,乍聽還真不習慣,我們見過嗎,老師傅?”
老人搖了搖頭:“我們不認識,隻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一下。”
傅華這時已經注意到到了老人麵前桌子上立著一塊牌子,上麵寫了四個字:鐵口直斷。便知道這老人是做什麼的啦,他向來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物不是太相信,就笑了笑說:“老師傅,我不信這個的。”
老人笑了:“年輕人,我不是想騙你的錢,我隻是有幾句話要跟你談談,沒別的意思。反正你目下也沒什麼事情要去做,何妨陪我聊聊呢?”
傅華想想也是,現在就是回去,也隻是回到了那個空洞洞的家,還不如跟著老人聊聊。他向來很尊重老者,就坐在老人對麵坐了下來,笑笑:“老師傅,不知道你有什麼指教嗎?”
老人指了指傅華胳膊上帶的孝箍:“不知是哪位尊親離世?”
“家母。”
老人點了點頭:“令堂雖然未享高壽,此時離世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看來她是病故的,而且是久病不治,我說得對嗎?”
傅華驚訝地看了老人一眼:“您是怎麼知道的?”
老人並未回答傅華,隻是自顧地說下去:“你目下是不是有遠行之意?”
傅華心裏再次感到十分震驚,不錯,他是想要離開海川市。傅華自幼喪父,母親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童年的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備嚐艱辛;學成之後,母親卻又病倒了,他不得不留在海川,服侍母親。因此他對海川更多的是苦難的記憶。現在母親病逝,他對海川的最後一點留戀也沒有了,正打算辭去秘書一職,離開海川呢。
傅華心裏奇怪著老人是怎麼看出自己的想法的,一邊點了點頭,確認了老人的猜測。
老人接著問:“能講一下你準備去哪裏嗎?”
“北京,”傅華說。
“我們海川市地處東方,五行屬木,北京在我們的北方,五行屬水,倒是相生之地,此去倒是很有利於你的發展。”老人撚著自己的長須,搖頭晃腦地說。
傅華遍覽群書,對於五行生克倒是知道一點,水生木,是五行中的相生關係,這一點倒不假。
雖然老人一上來就說中了母親久病不治和自己將要遠行,傅華還是覺得老人的話並沒有什麼新意,便站了起來說:“老師傅,你這裏需要我付多少錢?”
老人笑了:“跟你講不要錢了,你稍安勿躁好不好,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您提供大神雪在燒的傅華趙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