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刃霜刀(1 / 2)

殘陽西下,大地染成了一片血色。西方的天際顯現出一片柔和的色彩,一輪夕陽正散發著當天最後的餘溫。抬眼望去,竟然可以凝神直視。

雖然已經臨近夜幕,但是天氣依舊是那樣的炎熱。空氣中像是灑了一種讓人躁動不安的藥劑,夕陽的沉睡並沒有使得天氣變得一絲的涼快。

順昌城牆上,那一塊塊碩大的巨石組成的牆頭,滿是裂痕。它們一定是遭受了許多年的風吹日曬,受到了曆史的滄桑洗禮。

但是,那些痕跡明顯地夾雜著濃濃的火藥味,城牆上到處彌漫著火藥的濃煙。

城樓的頂端正飄蕩著一麵寬大的錦旗,它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並且旗杆已經在風中搖搖晃晃,幾乎就要倒下。但是,不管是夏日的曝曬,還是夏日偶爾刮起的大風,也沒有讓它一頭栽下城樓。

從遠處望去,那麵旗幟上的圖案和文字依舊清晰可辨。隻見一麵破爛的錦旗,黑邊黃底,正中鑲著一個宋字。

城牆上稀疏的排著一些火炮,三四個宋軍士兵圍著一門火炮。其餘的全是張弓搭箭的射手,全都在聚精會神地望著遠方。

城樓正下方,一名身身披紅色戰袍,全身武裝銀色盔甲,頭頂金盔,手中緊握著長劍的中年男子正凝視著這座城的遠方。

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一片。而那一片黑壓壓的東西卻是嚴陣以待的軍隊,分成無數個方陣。這支軍隊看上去軍容嚴整,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入日衝天,根本不把眼前的這一個小小的順昌城放在眼裏。

隨著一陣號角的吹響,擂鼓聲、號角聲震耳欲聾,回蕩在上空。那一片黑壓壓的方陣不斷地移動和轉換方位,這顯然是在為攻城作又一次陣形上的調整。騎兵方陣、步兵方陣、攻城器械方陣開始迅速地有序轉變現有的位置,一字排開,分為好無數排列隊。

一場攻城大戰,一觸即發。

順昌城樓下,一名氣喘籲籲的士兵跑到那名白色盔甲將軍的麵前,單膝下跪,麵色慘白。全身的衣服已被鮮血染紅,臉上還有兩道不算深的刀口。

“劉將軍,白將軍的人馬被困在西城門外,進退兩難,特命小的前來報信,請劉將軍定奪。”這名士兵語氣急促,嗓音已經是盡力放大,但是卻如同在耳旁的輕聲細語。

旁邊的一名紅袍少年,突然一躍就到了劉將軍的麵前。神情十分緊張,雙眸卻是如冷月一般,散發著寒氣。這少年也是單膝跪在他麵前,左手放在膝蓋上,右手緊緊地按著腰間的寶劍。

“劉伯伯,請您給我一支人馬,前去搭救父親性命!”

這少年口中的劉伯伯,正是宋軍的一名高級將領,名叫劉錡。宋軍中在外征戰的將領中,最能打仗的就是嶽飛、韓世忠、劉光世、張俊這四人,世人稱為“中興四將”。劉錡是這四人之外的又一名能征慣戰的大將,論兵法韜略,並不輸給中興四將。

劉錡望著這紅袍的少年,一名布滿十五歲的孩子,卻顯現出一副令人膽寒的氣魄。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一是佩服這少年的膽氣,二是佩服這少年的父親。

這少年的父親名叫白斬,也是宋軍中征戰多年的將軍。這次金兵南下侵宋,順昌城便是重點進攻的戰略要地。幾萬金兵團團圍住順昌城已經有月餘,白斬請命帶兵突圍求援。怎料金兵將順昌圍得水泄不通,一出西門,渡過潁河,就遭到金兵的阻截。

而這名很有氣魄的少年名叫白煜奇,是白斬的獨子,母親早逝。從小就隨父在軍中長大,練就一身吃苦耐勞的意誌力,也練得一身銅皮鐵骨。隻是麵容卻猶如白麵書生一般,一臉的稚氣。

“好個將門虎子!奇兒,你能有此膽魄,不負你父親的威名。”劉錡雖然對白煜奇讚不絕口,但是心裏卻不想這十四五歲的孩子去犯險。

劉錡隻是一麵將他扶起,一麵吩咐部將領兵前去支援白斬,並沒有答應他帶兵前去救父。隨後,劉錡眉頭一緊,吩咐部下照看白煜奇,自己快步走到各處牆頭查詢金兵的陣形。

“劉伯伯!······”

白煜奇一臉沮喪,望著已經離去的劉錡,低頭不語。心中十分的焦急,狠狠地一腳跺在地上。右手暗自發力,握著手中的腰間別著的寶劍。

他心中暗自責備自己:“白煜奇!你真沒用,父親被金狗圍困在城外,你卻在這毫無辦法。”

正當白煜奇心中自責不已時,隻聽得城牆上是火炮發出巨響,將他的耳朵震得都麻木了。他急忙跑向牆頭,向遠處一望,一群群的金兵正向順昌北城門衝殺而來。

一陣陣的怪叫伴隨著金兵而來,也不知道這些金兵在胡亂喊著些什麼。城牆上的火炮噴出一道道火焰,炮彈落在金兵陣形當中,無數的金兵被這些鐵砂打中,嗷嗷慘叫。但是,卻沒有阻止金軍的前進,因為,金兵人數多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