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塾受辱(1 / 2)

翌日,唐再興便領著唐勝來到了青雲鎮。

青風鎮有三街十八巷,數百商戶,近千的居戶,是這周邊老莊村等十幾個小村的核心之地,雖說在西涼州算不得大鎮,但是相比那個不足二十戶的老莊村,儼然是個龐然大物。

唐勝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對於兩邊的磚樓瓦房還是驚歎不已。

那私塾就在青風鎮上的三街中的南街最後一個小巷子裏,四合大院,背靠山,是清幽之處,讀書的好地方。

唐再興拄著拐杖領著唐勝來到這私塾時,私塾中已經上課了,兩人順著門牌來到那偏堂門前,那堂中有著數十個和唐勝一般年歲的孩子,堂中一位老先生一手戒尺一手書,須眉如雪,威嚴之氣讓唐勝不敢有半點放肆。

唐再興敲門拱手行禮後,那老先生倒是老氣橫秋,隻是一個點頭便隻顧著講自己的聖賢之道。

唐再興倒不以為意,回過身來摸著唐勝的小腦袋,對著唐勝說:“不要惹禍端,好生讀聖賢書,知禮義廉恥。”言罷轉身拄著拐杖遠去。

唐勝目送著爺爺離去,然後就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後排坐下,翻開桌上的一本線裝書,那是識字,邊上還有筆墨紙硯。

再環顧著廳堂之中的同窗,唐勝發現了一個讓他很不堪的事實,那就是這間屋子裏的孩子,雖然和他一般年歲,但是,每一個人都是一身綾羅綢緞,玉帶束腰,個個非富即貴。

其實在青雲鎮,上私塾讀書一般都是那鎮上和村裏的顯貴,畢竟那筆墨紙硯不是尋常家庭的可以負擔的起的,大多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是口授言傳,拿一根樹杈在地上教了孩子基本的算術,用以日常生活中的買愛之用。

若不是唐再興見識非凡砸鍋賣鐵豁出老底,唐勝又哪裏有機會坐在這清幽之地,之乎者也。

這不一下課,先生剛走,小小教室之中就炸開了鍋,那些顯貴子弟居然齊齊把唐勝圍了起來,還在竊竊私語,像是看怪物一樣。

“看啦,居然有村野山民和我們在一起學那聖賢之道。”人群之中一個衣著富貴的男孩尖聲怪氣的說道。

這一句話一下子挑開了那些富貴子弟的輕蔑揶揄之意。

立馬就有人接道:“快看那黑家夥,那身山的衣服是口袋還是補丁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啊?”

“你當然不認識,那可是街頭的乞丐穿的衣物,你哪裏見過啊!”

言罷,人群中一陣譏笑。說的正是穿的破舊的唐勝。

就連那幾位看起來文靜的女孩子,也是掩鼻相對,眼神之中盡是嫌棄。

“你這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小叫花子,叫什麼名字?”

一個身著白色錦袍,腰束玉帶,麵目倨傲的紈絝子弟做派的少年擺擺手,人群安靜後問道。

小叫花子?這種稱謂太過侮辱,唐勝雖小,但是心智不差,索性埋頭練字,不管那些城裏紈絝的嬉笑取鬧。

唐勝這才發現,這鎮上比之那小小老莊村,最大的差別不是人多人少地幅大小,而是人心。

眼見唐勝不予理睬,那少年邊上一個孩童怒斥道:“你這不知好歹小叫花子,我們老大問你話呢,聽到沒有?”

“是啊,你可知道剛剛問你話的可是這青風鎮第一大家王家的二公子王孟元,你這小叫花子竟然有眼無珠,不理不睬,是不是找打?”

這話剛剛說完,事端突變,那眾人口中的小老大王孟元甩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一聲脆響,唐勝半邊臉五個鮮紅的五指印。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唐勝沒想到這王孟元一個不和就動手,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如此羞辱,唐勝頓時怒火中燒,豁的起身大喝道,小拳頭捏的緊緊的。

而那王孟元對於唐勝的憤怒似乎根本沒有當回事,而是一臉傲氣的回道:“問你話你不回答,該打!”

這等紈絝做派,小小年紀就如此蠻橫,居然讓邊上的幾個小女孩尖叫側目,而其他的孩童對此更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可見這廝橫行霸道已久。

唐勝哪裏受過這樣的欺辱,眼珠通紅,一字一句道:“你們一口一個小叫花子,我怎能答應?無端動手,簡直過分至極!”

麵對著唐勝的控訴,那些居然沒有半點慚愧之意,反而大笑起來,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樣。

那笑聲中唐勝清晰的感受到了三個字:“你不配!”

唐勝真的怒了,牙關緊咬,想要給這些目中無人之輩一些教訓。就在此時,那教書先生一步踏進屋內,唐勝一見那先生募地想起爺爺走時的囑咐,不要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