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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去,節哀順變!”
先前不知所蹤的華靈,突然又出現在了唐勝的身後,輕聲道。
唐勝跪在墳前,雙目無光,失魂落魄,對於的華靈的話像是沒有聽到,隻是怔怔的跪著,兩行清淚掛在臉頰。
自此經年,舉目無親,唐勝回憶著這十五年來的點點滴滴,天地之大,爺爺仙去,這接下來的日子,唐勝以何為依?
烏雲變換,一聲驚雷,是老天有情,看不過這個世間離苦愁痛,也灑淚雨下?
一直站在唐勝身後沉默不語的華靈,一摸中指上的一枚造型古樸的玄戒,一把油紙傘憑空出現在手上,輕輕撐開。
天雷大雨,山野孤墳,一折紙傘,生死兩重天。
唐勝在這雨中跪了一夜,華靈就靜靜地在他身後撐了一夜的傘,看著眼前跪地無聲的少年,眼神空靈無波,不悲不喜,與此情此景似格格不入卻又不生衝突。
雨終是停了,天終是要亮了,老莊村不知哪戶人家的早雞一聲鳴,鳴醒了一夜無言長跪的唐勝。
一起身,唐勝腿腳一麻,身子一軟似要栽倒,突然身後一隻手伸出拉住了唐勝的身形,唐勝回頭一看,原是那之前不知所蹤的華靈。
“華姑娘,你是何時來的,為何我不叫我啊?真是失禮!”唐勝拱手,臉色慘白。
華靈鬆開唐勝道:“你跪多久了,我便來了又多久了。”輕描淡寫的像是在說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唐勝這才明白,這華姑娘已經為他撐了一夜的傘了,心裏一陣暖流,人家本就是對他有著救命之恩,現在又這般照顧,這恩情唐勝實在是受寵若驚。
華靈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徑直走下山去,唐勝一怔的時間裏,已經有個數十丈遠
了,隻留一個白色背影,在這雨後清晨的山林裏,飄忽脫俗。
“姑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唐勝一拜!”唐勝朝著那個影子,喊道。
那出塵背影一頓,隨即轉身麵向唐勝,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看著迎麵走來的唐勝道:“誰說無以為報?”
唐勝一時語塞,隻好拱手請問。
“我先前救了你一命可是?”
“這是當然,華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難忘!”
“那昨夜我又為你遮雨一夜可是?”
“恩恩,在下感激不盡!”
說道這,華靈咯咯一笑,繼續道:“如此說來你的這條命就是我的了,我此番要去那中洲天都城見識一下,路上缺個伴,看你倒是挺順眼的,就你了!”
“啊?”唐勝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未免也太反複無常難以捉摸了吧,可伶他隻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山野少年,被這眼前女子一顰一笑就玩弄於鼓掌之間。
“怎麼?你還有的選擇?”女子麵色一冷,先前出手王孟玄時的那股危險氣息再次出現。
唐勝一驚,看來這下是沒法拒絕了,本想著為爺爺守孝三年,現如今看來不得不隨著眼前這不知來路的神秘女子去那書上所說的中洲天都城了。
中洲無國,隻有一個城池,名曰天都,方圓百裏之大,納天下蒼生各族,是個絕妙地方。
“華姑娘有恩於我,唐勝自然不敢有半個不字,帶我收拾收拾便隨姑娘一同去往中洲天都。”唐勝又是拱手低頭,看都不敢多看華靈一眼。
華靈蹙眉看著麵前又是作揖又是文縐縐的禮貌回答道:“以後說話不要這麼酸,還有,連看都不敢看我,真是個木頭。”
唐勝隻好點頭答是,長這麼大沒和女孩子說過就幾句話,何況是這樣的超凡的女子,難免不會措辭。
唐勝收拾了下那幾間茅草屋,然後去老村長家祭拜了一下,再向各個村鄰挨個道別,最後再去唐再興的墳前磕了幾個響頭,收拾了幾件衣裳卷了個包袱便鎖上了門隨著華靈走了。
一路上,華靈像是一個出籠的小鳥,一會兒摘一朵花聞聞,一會兒又追著蝴蝶嬉戲,好不開心。
而唐勝一路上沉默不語緊緊跟著華靈,他本來就不是多語之人,失親的傷痛還沒有擺脫,隻是偶爾突然看看前麵清麗脫俗的華靈,臉色一熱。
“嘿!木頭,我這樣好看嗎?”前麵的華靈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摘了一朵野山菊別在發間,問道。
“啊?好。。好看!”唐勝臉一紅,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頭道。
華靈不顧唐勝的臉上反應,而是又隨手扔掉了那朵山菊,走到唐勝麵前問道:“對了,木頭,那昆夕山在何處?我書上昆夕山縱橫延綿五千多裏,是這東土千山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