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沒睡。”龍灝收回了原先注視著月亮的目光，焦點聚焦在了若欣身上。“怎麼穿那麼少？”
“咦？”若欣還沒反應過來，一件厚重的外衣就被他隨手丟到了她的頭上，一瞬間就將她半個人都罩住了。衣服是冷的。不知怎的，若欣沒由來的一陣失望。不過等她抬頭看清龍灝也隻是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時，心情卻又輕鬆不少了。
“夜深露重，皇上也該穿多點才是。”若欣一邊說著，一邊想把他丟過來的那件外衣還回去。
“拿著！”龍灝略微粗魯地說道，一下子就將若欣鎮住了。不過他的下半句話若欣卻沒聽清。“你可是比我需要得多了..”
“皇上？”
“穿上！”龍灝毫不客氣地命令道。此時此刻的他，不太像那個亭邊溫柔的侍衛，但是更符合他的身份，更像，一個真正的皇上。
“是。”若欣顧念他的身份，也不敢忤逆，便手忙腳亂地將外衣套在自己的身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等若欣套好了外套，龍灝才語氣柔和許多地問道。
“我——臣妾睡不著，便出來散散步。”
“穿那麼少？你的侍女哪去了？”龍灝蹙起眉，看上去不怎麼滿意這個回答。
“臣妾隻是想走一小會兒，就沒有打擾春兒..請皇上贖罪。”若欣有些緊張。自從發現歐陽灝也是龍灝，不是一個小小的侍衛，而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她就不敢隨便跟他說話了，畢竟她也不算十分了解龍灝，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雖然在她的心裏，還是希望著..
“贖罪？”龍灝喃喃地重複了這個詞，不敢置信地盯了若欣兩秒。他移開了目光，又是一聲小小的歎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還記得嗎？”
又來了！若欣惴惴不安地點了點頭，說道：“皇上，臣妾不想再提過去的事了。也許臣妾過去做了很多錯事，但是，往後就不會再出現那些事了。”
龍灝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換了個話題：“宮中人人都說欣貴妃變了，看來是真的啊..”若欣不安地等著下文，龍灝便又繼續說道：“你，可還記得鳳夕？”
“臣妾當然記得..”若欣想起鳳瑤此前跟她說過的“故事”，心裏越發地不安了。
“是..你嗎？你的..錯嗎？”龍灝眯起眼，惆悵地說出了一句含混不明的話。在別人聽來奇怪，在若欣聽來卻有如拷問。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若欣心揪了一下，淡淡地回答道。同時她也告訴自己：我是米若欣，不是納蘭欣微..
“那算了。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好了。”龍灝仍是用那樣惆悵的語氣說道。
若欣的心刺痛了一下，莫名地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好在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水紋玉佩的神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