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盯著若欣,深不見底的眼眸讓人猜不出它心底的任何想法。他們就這麼對視著。若欣覺得這段時間該長達一個時辰了。終於,在若欣站得腿軟前,小黑再度開口:
“五日之後,月圓之夜,你到這裏來,吾便承諾這個交易。”
“成交!”若欣生怕它臨時改口,連忙應了下來。
“今天阿陽在休息,你不會見到他的,回去吧。”小黑說。
“我不是來見阿陽的。”若欣愣了一下:小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那個,平常也不能說是為了見他才上山的,我每次上山都要采藥的。”
“那你這次上山是為了什麼?”
“那個..我要找一種花..”若欣努力地回憶起鍾媽媽讓她找的那種花的模樣。小黑出現的這段插曲讓那朵花的形象在她心裏變得些許模糊了。最後她將記憶中那花的特征描述了一下。
“原來要找它。”小黑的嘴角似乎微微一動,但在厚厚的皮毛覆蓋下若欣不是很確定這一點。
“你知道哪裏有那種花嗎?我隻要采一些就可以了。”
“你也隻能采一些。”小黑搖搖頭。“此花一年生長一朵,且兩個月就會凋零,數量十分稀少。對你們人類來說這花有諸多良處,不過是你們尚未發掘出它全部的用處。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它的生長之所。采完這花,你便下山。”
“當然!”若欣跟在它身後,心裏想它果然本質還是很好的,怪不得阿陽那麼喜歡它。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一片十分眼熟的花海,若欣認得阿陽曾經帶她來過這裏,可是不管她朝哪個方向張望都沒看到鍾媽媽要找的那種花。
“你要找的花在那裏。”小黑看若欣四處張望的樣子,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至少若欣覺得它笑了)。
若欣順著它指的方向望去,才發現原來在十分不起眼的一個角落生長了一小片的那種花。她欣喜地跑過去,先仔細地觀察了一小會兒,才開始小心翼翼地將花拔出地表。
“你找到花了,可以下山了。”小黑走到她身旁。
若欣吃了一驚。她不知道為什麼小黑很不樂意她待在山上,但既然她事先答應過它,現在自然要遵守約定。她將摘下的花細心地放在隨身背著的小包裏,正要說:
“那我——”
“百靈!”一個有著燦爛如陽的笑容的少年忽然在花海的另一邊出現,打斷了若欣和小黑的談話。若欣愣愣地看著阿陽朝他們跑過來,心跳有那麼一瞬間停滯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就連小黑也沒能預料到。
“沒想到你跟小黑直接見麵了。它沒為難你吧?”阿陽關切地跑到若欣身邊,認真地打量著若欣,似乎在看她有沒有哪裏受傷了。“小黑它有沒有嚇到你?娘曾經說過外麵的人是見不慣小黑的模樣的。”
“沒有。”若欣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心裏想:他們不是見不慣,而是根本不曾見到!
“那就好。”阿陽爽朗地笑了。“我剛剛在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沒能及時陪你,你不會生我氣吧?”
“怎麼會呢..”若欣無奈地應道。怎麼他們都潛意識地覺得她上山就是來找阿陽的呢?是不是她在哪裏表現得不對勁才讓他們都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