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情形,洛依全看到眼裏,那一聲驚叫也把她嚇了一跳,停住腳步轉身,正好看到秦時抱著孟心心將她放到床上的一幕,動作如此小心翼翼,那細心嗬護的樣子,將洛依的眼睛都看痛了。
她的腳步再也不停留,快步走出病房。然後,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淌下來,是心痛?是委屈?還是失望?
現在,她的男人正在另一個女人身邊籲寒問暖,他孩子的父親瞞著她們母子和另一個女人相擁相抱,不分彼此。
洛依不知道怎麼走出的醫院,也不知道怎麼上了陳叔的車,隻覺得這個世界很可笑,很滑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愛?什麼又是恨?如果人的一生,無愛又無恨,幹幹淨淨的來,幹幹淨淨的走,是不是就不會有痛苦、有折磨?心就不會這麼痛?
陳叔將她送回西苑的時候,她整個人是還飄飄的,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太太,太太你怎麼了?”李媽抱著月兒看到洛依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壞了。
“李媽,別怕,我沒事。就是看了一場不太和諧的畫麵。”
其實何止不和諧,簡直像把刀剜痛她雙眼。
李媽猜到一二,也不禁為洛依心疼。這個秦先生,怎麼能這麼傷害太太呢?
“孩子,往寬處想想啊?咱還有月兒呢,千萬別往窄處想。”
“李媽你幫我把月兒抱回房吧,我想一個人回房間呆會。”
洛依連晚飯也沒有吃,就一直呆在房間裏。
黑暗的房間裏沒有開燈,洛依就讓它那樣暗著,黑暗裏是不是就看不見悲傷?看不到背叛?看不到虛情假意的嘴臉?
洛依捂住臉,無聲地抽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洛依環抱住膝蓋就維持著那一個姿式,腳麻木了也沒有知覺。
突然,燈亮了,是秦時走了進來:“為什麼不開燈?”
“燈光刺眼。”洛依清冷的麵容還留著殘痕。
“哭了?”
“放心,不是為你哭。”
“心心這幾天頭痛得厲害,一直做惡夢,我就去醫院陪了她兩次。”
“兩次?”洛依冷笑著,“秦時,你說謊還能再圓滑一點嗎?”
“依依,我不喜歡你這樣。”他真不喜歡洛依渾身豎起刺的樣子。
“我這樣又怎樣?不然我也找個男人抱抱,學學溫柔是怎麼一回事?”
“依依,不許胡說,這是秦太太該說的話嗎?”
“嗬!秦太太該怎麼說話?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密的抱在一起我是不是得高興得拍掌歡迎才算得上是賢惠?”
洛依句句帶刺,字字如針,紮得秦時心口疼。
“依依,你誤會了,我說了她頭痛病犯了,一直做惡夢,我不過是過去陪了她一會兒。”
“不過是陪了一會兒?好,好、一、個、一會兒。在美國也算一會兒?燭光晚餐,灑滿斜陽的林**上散步,一起逛街……還有什麼?是不是還有更多是我不知道的?秦時,是不是我生孩子進產房你都沒趕回來那次也是在美國陪她?”洛依終於失聲地大吼,她的心裏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