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平靜地聲音傳至許一風的耳中,他一愣,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當然、曾經想過。”怎麼可能沒想過?將心愛的女人娶回家,是所有男人的夢想。
“那你現在……還想嗎?要是現在有人……願意嫁給你,你會接受嗎?”洛依小聲地試探性一問。
許一風自然什麼都明白,此刻洛依說這些話的意思。
他溫柔一笑,調侃說:“不急,我還沒享受夠單身的樂趣。”
洛依沒有再問,微低下頭,似乎在想心事。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靜默了許久。
此時此刻,洛依並不知道,許一風已經在心底打定了一個主意。
下午,章媛來看許一風,帶了一大束紅玫瑰。
“洛依呢?”章媛見病房內隻有許一風一個人,眉頭一皺,不開心的嘀咕一聲,“她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呆在病房裏?真不負責任。”
“我讓她去幫我買點東西。”許一風斜靠在床頭說。
聰明的章媛似乎悟出點什麼:“那你特意在洛依不在的時候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要單獨跟我說的?”
“章媛,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許一風微微咳了兩聲,說道。
“要我幫你做什麼事?一風,你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哪怕他想喝她的血她都願意啊,這個男人,她守了好多年,看了好多年,愛得深沉,哪怕他心裏念念不忘的是另一個女人,可是也不妨礙她對他的愛。
此時的章媛彰顯出了女性特有的溫柔,全然不見了平時談判桌上的張揚和淩厲。
許一風開誠布公,娓娓道來。
聽完許一風的話,章媛許久許久沉默不語,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這個她從心底裏深愛的男人。
時間仿佛靜止。
病房中通過窗戶照射進一抹溫柔的陽光,斜斜的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光與影的流動給這靜默的空間增添了一抹祥和、一份溫馨。
良久,章媛終於主動開口:“她願意留在你身邊,你為什麼還要推開她,你不是愛她嗎,愛得死去活來,非她不可,現在她能留在你身邊了,而且願意天天陪著你,甚至願意嫁給你,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最想要得到和期待的嗎?”
對於許一風剛才要求她做的事,章媛十二萬分不理解,明明那麼愛一個人,為什麼還要把她推開?
“不,章媛,我不能那麼做,如果我用我的病困住洛依,那就是道德綁架,是利用了她的善良。倘若如此,那我寧願現在就死去。我愛她不假,正因為我愛她,所以我才願意她是幸福的,隻要她是幸福的,這幸福是誰給的,就不重要了。而現在的我,顯然已經沒有能力給予她這份幸福了。”
說完,許一風的唇角不經意地扯出一絲苦笑,雖然隻是出現了瞬間就消失,但是還是讓章媛捕捉到了那細微的變化。
她恨得咬牙切齒:“許一風,你真傻,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蠢透了!十分十分的蠢!”
“好吧,我是傻瓜,你不用那麼激動。”許一風露出平日裏最常見的那份溫和的笑容,他耐心地看著章媛,“那你能答應幫我的忙嗎?”
章媛略思索了一下,昂頭說道:“讓我答應你可以,但是答應你的同時,你也要答應我的一個要求,否則……”
我、不、幫!
否則我才不隨你擺布,更不隨你的願。最後那句話章媛是在心裏想的,並沒有說出來。
“否則怎樣?不答應?”
“嗯,不答應!”
章媛咬著嘴唇,不甘心地看著眼前這個蠢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