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她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樣。夢裏,好像又回到監獄裏,好像又看見那場大火。
可是置身大火中的她不再有恐懼,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從火中抱起來,安慰她說:“依依,不怕,有我。”
她很安心,她沒有再被人生拋棄。她得救了。
那個聲音是秦時哥哥的。很溫柔很溫柔,像羽毛拂在心上。
在夢裏,她的秦時哥哥始終牽著她的手,口中呼喚著她的名字。可是洛依看不清他的模樣,她好想看看他,看清他的臉。
可是隔著一層霧,一層紗。他像是在很遙遠的地方,又像是在很近很近,近到就在她的耳畔。
洛依試著睜了下眼,沒有睜開。
她又使了一下勁,終於睜開眼,她看見秦時俊朗的麵容,還是一如當年初見時那般,歲月並沒有給他染上風霜,隻給他增添了一抹成熟的味道,
“秦時哥哥。”洛依小聲地呼喚。
“依依,你終於醒了。”秦時激動地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握著洛依的手,緊緊地握著。好像不握緊了,她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我這是怎麼了?”
洛依環視了一周,發現這是在醫院的病房裏,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最後的記憶是在飛機場,正準備去檢票,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一點都不乖,肯定是平時不好好吃飯,所以突然暈倒了。”秦時說。
“哦。”洛依歎口氣,“那可真是對不起,我們的遊行是不是泡湯了。”
“不急,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一樣可以再去。”秦時輕聲安慰著她。
“我得了什麼病?是不是很重?”洛依很奇怪自己怎麼突然病入膏肓的樣子。
見秦時不語,洛依又問:“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胡說!”秦時當即打斷她。
“你在諱疾忌醫吧。”洛依微微一笑,說,“沒關係,我什麼都能接受,秦時哥哥,你告訴我實話,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秦時皺起好看的眉頭:“如果你一直這麼胡說下去,我不介意一直吻你。”
張口閉口就是死,秦時不愛聽。
他們的幸福生活還要走很遠呢。
“那你跟我說實話。”洛依想知道真相。
“沒什麼大毛病,隻是低血糖而已,在醫院養幾天,輸幾天液就好了,誰讓你平時不好好吃飯來著。”秦時的指責中流露出無限寵溺。
“秦時哥哥在騙我,你把我當小孩子騙。”洛依說。
她看著自己身邊監護的儀器,明知秦時隱瞞她真相,也不再繼續追究。他騙她,是因為他愛她。
她昏迷了這麼久才醒過來,肯定不是因為什麼低血糖。
“月兒和蘭兒在家還好吧?”
“其他人都好,現在你隻需休息好,什麼也不用考慮。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我還等著跟你一起旅行呢。”
秦時拿過桌上的一隻蘋果,慢慢削著果皮。
秦時的手指纖長,他削蘋果的時候,像是在雕刻一件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