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簡單彈了一指,就好像彈琴一般。
空氣之中陡然多了一絲波動,卻微不可察。
天心麵對越來越強的斧頭之力,已經手臂酥麻。就算是隔空操控銅鏡,但這一股戰斧的力量是實實在在透過靈力反衝過來,若非心中憋著一口氣,怕是早就扔掉銅鏡認輸。
當呼延峰這一把斧頭帶著無上威壓落下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肯定頂不住了。
但他仍舊聚集了最後一絲力量,銅鏡之上光芒比之強黯然了不少,但仍舊不服輸的朝著戰斧撞去。
轟。
銅鏡光芒和戰斧相撞的一瞬間,天心呆了。
不僅是天心呆了,但凡觀看戰況的每一個人,都徹徹底底呆了。
落入頹勢明顯要輸在這一斧頭下的銅鏡居然將斧頭撞飛,並且還讓眼高過頂的呼延峰直接被撞飛。
這不符合邏輯。
當然,這裏若是有如夏問天趙冷玄有或者北莽之主、大神巫之流的高手,就會發現在銅鏡光芒和戰斧相撞的一瞬間,一道波動也在瞬間撞上了戰斧。
轟隆一聲巨響,北莽大漠城第一勇氣呼延峰實打實的來了個狗吃屎,甚至將身邊的北莽神駿嚇得轉身就跑。
城頭人群湧動,城外數百莽衛軍匆忙策馬而來,小心翼翼。
“無妨,再來。”
呼延峰雙眸圓睜如豹,重新撿起這把跟了他征戰沙場好些年的巨斧,麵色之中多了一絲凶悍戰意,再度看向天心時,已經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吃驚。
此人明明隻有道空三品的修為,但剛剛最後一擊,確確實實是發自銅鏡光芒之上,難不成,此人還是扮豬吃虎?
他全力以赴。
戰斧和他心意相通,得知這位主子內心的鬱悶和憤怒,自然發出轟隆聲響。這一把戰斧乃是北莽第一鑄造大師的得意之作,其中增添了一些個獨特符陣,隻不過麵對明顯比自己修為低的多的天心,他之前沒動用,此刻卻不敢怠慢。
符陣之力加持戰斧,戰斧之上便多了道道不易察覺的光芒閃電,戰斧的力量再度漲了一個層次。
天心比誰都清楚之前那一擊有古怪,第一個想到了張小邪。
有人撐腰,而且願意出手撐腰,那還怕個熊?
作為散修一直憋屈自己脾氣的天心也徹底來了脾氣,忍住體內的氣血翻騰,大喝一聲,聲浪滾滾,銅鏡爆出了一縷比之前更強的光芒。
張小邪暗暗搖頭仍舊彈了一指,這一指動作幅度稍大,也沒刻意隱藏,終究是被兩位扛起將察覺到,瞬間明白之前的名堂收起愕然。
戰斧和銅鏡光芒在眾人目光之中預期相撞。
轟。
又是一聲巨響。
這一次,眾人再度大跌眼鏡。
仍舊是呼延峰一頭紮在地上,直接將地麵砸出了個大坑。而被符陣加持的戰斧之上,似乎也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小凹痕。
人受傷,戰斧也有所損壞。
這個打擊對呼延峰確實不小。
“將軍,不知道可還要繼續?”
天心牛氣了,站在上空極盡瀟灑,幾十年憋屈在一瞬間傾瀉出來。
四周莽衛軍麵帶煞氣,之前的喝彩勁已經徹底消散。
“都給我讓開。”
大坑之中,呼延峰猛然竄出,四周莽衛軍立刻靜若寒蟬收起肅殺之意。
呼延峰被那一道力量擊的七暈八素,但終究沒受重傷,擦了擦嘴角血跡,盯著空中身影看了半晌。天心依舊在笑,而且笑得極為大聲。張老弟確實牛氣啊,不過該高興的,仍舊是他,畢竟這些年畏畏縮縮,沒想到能在萬人商隊麵前露一手。
呼延峰咬牙道:“你確實讓我很吃驚。”
天心不笑了,一步回到地麵,“將軍太客氣了,如我這般,在九州,也不過是末流角色。”
呼延峰神色一變,但終究也算一流人物,否則也不可能被稱為北莽之中唯一對第七少主產生威懾力的王偉競爭者。
“你既然能勝我,那便隨我去一趟莽宮吧。”
呼延峰一揮手,四周數百鐵騎直接將天心圍住。
天心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