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的南部,希姆倫山橫貫東西:西起高原絕壁,東到茫茫大海。這裏是唯一的一個山口,扼尾穀。再向東,就是深入海中的八魔山。
所以,這裏就是寒武帝國和萱堂帝國的交通要道。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兩國的邊城,距離這裏都有二百裏的樣子;這裏是權力的真空地帶,也是盜匪的天堂。
地麵是可溶岩,千百年的衝刷,把這裏變得溝壑縱橫,形成了許多獨立的陡峭的石柱。大的方圓數丈,小的僅能立足。
車馬轔轔,烈日當空。
一個小孩子,頭上帶著木質的圈,上麵密密鑲滿了白晶晶的魚刺;上身穿一件草編的坎肩,下身則是一種樹葉圍成的裙子——那樹葉永遠都是翠綠色的。他正挾著一根比他還長出兩頭的奇怪骨頭,在一個石柱上囈語著,翻滾著。一陣人喊馬嘶,他的一場春夢就這麼被驚醒。哪裏有什麼美女,懷裏除了骨頭就是包裹;抬頭看時,自己已經滾到了石柱的邊上,下麵就是兩三丈深的溝底。他的頭衣暈,險些掉下去。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己就患上了溝穀綜合征。
他沒有感謝那些行人,反倒罵了一句:“夠臭他娘的,老子上輩子都沒碰過女人,這輩子都變成了猴子,作個夢也被吵。”
他抄起了那根骨頭,準備跳下去找他們的晦氣。可發現,或許有人替自己教訓他們。
車隊的人衣著統一,見有人攔路,馬上把車輛圍了起來。那十幾輛遮了黑布的鐵籠車,每根鐵條都有手臂那麼粗。隻有兩三輛是雕花車棚。
攔路的是一群劫匪。手裏的兵器樣式各異,服飾也千奇百怪,唯一相同的是眼裏那貪婪的光。
曆來劫匪與被劫者是對立的,沒有幾句話好像就談崩了――因為他們說的話,鄭十八更本聽不懂,隻是看他們的表情猜測。這是,花車的簾子撩開,探出一根嬌媚的女子來,看樣子也就二十歲,淡金色的頭發閃人的二目,可她的美貌卻要人的命。那眼神能鉤人的魂魄,那身材能誘使任何一根成熟的男人為他犯罪。
“團長,要我
幫忙嗎?”那女子喊到。
雖然鄭十八不明白她說的什麼,但心裏有種酥軟的感覺,那叫一個爽――單這聲音,就夠好色之徒消受了了。
“都是些小毛賊。”團長輕蔑的說。他從隨從手裏接過了大旗,呼嘯了一聲,縱馬向匪首衝去。那速度太快了。匪首明明看見大旗向自己紮來,可就像被下了禁製。隨著一聲慘叫,裝飾著鐵尖的旗杆,猶如騎槍一般刺透了他的胸膛;慘叫再起,身後的匪徒被旗杆從肋下穿過,慘叫為止,第三個匪徒的大腿就被釘在了馬腹上。
鄭十八目睹了這男子的神勇,心為之震動。三個匪徒掙紮著,被受驚的馬拖跑。燃後就聽喀的一聲,旗杆從第二個匪徒的肋下折斷。前兩者栽倒在地,抽搐著離開了這個世界。
匪徒的素質還不錯,發一聲喊,像瘋了一般衝上前來。車隊裏猶有人想上前幫忙,但被那妖嬈的女子用手勢阻止了。
那團長把半截旗杆交到了左手,右手揮舞著一把寬劍迎敵。就見血光迸射,慘呼連連。半個頭顱飛起,接著有一條胳膊飛上了半空;一個匪徒縱馬衝過,被寬劍在腰間一滑,結果一直衝到了鄭十八的石柱下麵,上半身才飛了出去,一道血柱直噴了一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