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夜幽雪的段數和幻雲煙辰相比,那不隻高出一點,他連多餘的表情都不用,就這麼看著,看似在看你,可他的眼中卻沒你的影子,擺明了在給幻雲煙辰難堪。
全場寂靜無聲,眾大臣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眾人看看幻雲煙辰,又看看夜幽雪,最後視線落在容楚月的身上……
宴會就這麼僵著,這兩個男人一陰柔一邪魅,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會服誰,皇上不滿地挑了挑眉,動了動唇卻是沒有說話。
皇後見狀隻得出麵打圓場,深吸一口氣,不去看那對立的兩個人,因為她要是看的話,一定會說不出口,皇後笑著說為歡迎各位的到來,宮姬排了新的特色活動,讓大家邊看順便點評一二。
而白子笙和蕭翊還想和西辰打好交道,見皇後開口,當下賣皇後一個好,笑著附和,表示期待。
事情到此,大家都有台階下了,氣氛有恢複成其樂融融的狀態,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倒是和睦。
可幻雲煙辰的身上依舊氣勢不減,但是人家璿玉王爺連看都不看幻雲煙辰,放開了容楚月的手,送容楚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後,直接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生一般。
這場盛宴還真是有驚無險,幸虧有璿玉王爺在,能和幻雲煙辰對抗,才不至於作為東道主的西辰被別國的人恥笑,所以,大臣們都已經夜幽雪去拉容楚月一事,隻是為了保住西辰的尊嚴而已,也沒有做他想,畢竟這兩個人的差異太大了。
經過幻雲煙辰的步步緊逼後,容楚月可算是喘了口氣,她回到了花偃院中,獨自一人坐在房間中,自從那天的事情後,夜幽雪就再也沒有對她多說過一句話,為什麼?
要說她和別人以為的,他這是為了西辰的臉麵,她打死也不會相信,夜幽雪還會在意一個國家的生死?
這時,隻聽——
“咚咚咚……”
這種輕緩地似是怕打擾了她一般的聲音,容楚月聽到它這種獨特的敲門聲,就已經知道了來人的究竟是誰了。
她歎了一口氣,道:“進來吧!”
果然,蝶嬅手中端著一盤精致的點心走了過來。
她把盤子放下後,並沒有離去,一直呆在那裏,低著頭,似乎不敢看她。
“蝶嬅,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聽到這句話後,蝶嬅立刻抬起頭,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楚楚動人,跪在了地上,說道:“公子,那天……那天是我的錯,不該那樣做的!要殺要剮,蝶嬅悉聽尊便,隻是懇請公子,不要以這種什麼都無所謂的表情來看我。”
“你……”容楚月拿起盤子上的點心,搖了搖頭說道:“蝶嬅,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畢竟情愛這種事並不是你能夠控製的!”
是啊,連她自己都無法控製自己,又怎麼能說別人。
“但是,我做了那麼大的錯事,公子總是這種寬恕我,蝶嬅真的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容楚月走上前,把她扶起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青絲,憐惜地說道:“不要去後悔曾經的事情,珍惜現在的時光,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知道麼?”
“蝶嬅知道,在我心中,公子永遠都是公子,不會因為任何事而變成任何人!”
容楚月微微一怔,看著蝶嬅那堅定不移的目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道蝶嬅是在自欺欺人,但是他也不能說破。
“不過,這次蝶嬅前來,其實是有重要的事情對公子說。”
聽到她有些變得沉重的語氣,容楚月心中已是了然,道:“是因為蕭翊?”
“是,北楚的人已經來到了西辰,也就說這是我回去的最好時機。”蝶嬅的眸中閃過一道悲憤的目光,說道。
“我知道,你終究是要回去的。”
從她救了蝶嬅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知道他們是一樣的人,心中總要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什麼時候?”
“明天,北楚的人就要回去,所以,蝶嬅來向公子辭行。”
她的尾音有很明顯地顫抖,容楚月伸出手抹去了她臉頰上淚珠,輕柔地說道:“蝶嬅,你這段日子過得可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