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另一座高塔裏,一個身材瘦小的膚色蒼白的男孩子痛苦地捂著額頭,但是仍然有血肉從指縫中冒出來,而緊閉的雙眼,也流下血淚。
亞斯肉疼地拿出一個裝滿黏糊糊像紅色印泥的盒子,長著黑指甲的幹枯手指在裏麵沾了沾,然後在空中畫了一個符。
亞斯的佝僂的身影瞬間消散。
下一瞬,他出現在了夏佐的宿舍裏,剛好聽到了一段“往事”,於是把夏佐踹倒在地:“想什麼呢,還不快跪下認錯!麵對媳婦,有錯就認,絕不辯解,這是你們菲爾德家男人確保夫妻和諧的優秀傳統!”
亞斯看著暗中瞪了他一眼的夏佐少爺,與菲爾德大人的容貌酷似。想起在他更年輕的年紀,菲爾德大人的臉上還沒有那麼多風霜與深沉,盡是玩世不恭的輕佻表情,而那位傳說中的陛下,冷若冰霜的臉上,偶爾也閃過一絲笑意,心中歎了口氣。
亞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菲爾德大人憧憬了十年、親手接生的孩子,最後卻被那位陛下認定是一個“野種”。
都是孽緣。
雖然收拾東西的時候有了一點小插曲,但眾人還是很快拾掇好情緒,麻利的幹活。
一切驚人的順利,直到出了學院,被亞斯帶著的夏佐和柏宜思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好像沒有任何人知道兩人離開了,或者知道了也沒有阻攔,這簡直不可思議,連學院的守門靈都比往常好說話。
隻有柏宜思在邁出學院大門的時候,腳步為不可察的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堅定地邁出步伐。
一個如泣如訴的聲音在柏宜思耳邊低吟:“哥哥,你要拋棄了我嗎?你要拋棄班班嗎?”
“班班惹你生氣了……對不起……不要留下我……”聲音像幽靈一般,一直在他耳邊環繞。但柏宜思沒有提起,隻是把手中的一個巴掌大的發光瓶子捏的更緊。——那是他收集的信仰之力,雖然隻有螢火之光,但卻是他除了不能動用的暗係能量外,最大的依靠。
柏宜思回望遠處的高聳尖塔,他感覺那個方向什麼東西一直注視著他,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尖塔的某個貴客的房間內,房間內布滿了雜亂的血痕,充斥著古怪的腐肉的氣味,血痕組成一個個奇異的符號,整個房間就像剛剛舉行完一場邪惡祭獻的現場。
一個人影站在窗前,麵朝夏佐和柏宜思離去的方向。
仔細看,人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額頭有一個嬰兒拳頭大的空洞,不斷冒出黑色的粘稠液體,左邊還是瘦小蒼白的身軀,眼睛緊閉著,流下了血淚,右邊卻是一坨不斷腐化往下滑落的肉泥,影子的身後飛出一條血肉組成的觸手,不要上下遊弋,觸手的尖端捏著一隻不斷滴血的眼睛,對著學院大門的方向,眼睛一眨一眨,看起來像是在流淚。
“哥哥,你不要我了嗎?班班好傷心啊,班班生氣了,班班,要吃了你……我可是……惡的班班啊……哥哥……班班好高興啊……吸溜……吃了你……殿下就是我的……”
少年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但最終還是被癲狂的表情取代。
——墮落種·班奈特·霍爾,於神棄之地行走的惡之花。
而霍爾家的光明之子,班奈特·霍爾,正在光明神殿虔誠悲憫地禱告。——光明,是不容玷汙的。
凡邪惡的,都要驅逐出去。——選自《光明注》章一·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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