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一一直在想宋輕揚的事,那個長相100分的男生,她聽過他的名字,可其他的就沒有什麼印象。
鄭浩同學說著班上同學這幾年的情況,“這幾年班長組織了好幾次聚會,你都沒參加,大家也問過了你的情況,藍月說你一直在北方。”
褚唯一戳著盤子的冷麵,“我今年年初才回來。”
“你怎麼能在東北呆那麼久!那邊冬天是不是很冷?”
“不冷,都有暖氣的,不在室外呆太久都還好。”
“我也是服了你,你當時的分數在省內完全可以讀很好的大學。那麼遠的地方,回家都不方便。”
褚唯一笑,“因為那裏冬天有暖氣啊,比我們這裏暖和,而且北國風光無限好。”她瞄了一眼前方,宋輕揚正和D中領導交談,到底是風雲學子,學校領導都很重視他。
“D中現在是省重點了,宋家幫過忙。”
“宋家?”
鄭浩意有所指,“你真是兩口不聞窗外事。”
褚唯一收回視線,喝了一口羅宋湯。大廚的手藝真的棒極了,味道濃鬱,她太愛了。
“宋輕揚去德國讀的大學,在那裏讀完研究生才回國,半年前回國的。”鄭浩回憶著,“以前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不知道多少女生借著上廁所從我們班教室走來走去。”
褚唯一撲哧一笑,問道,“那他有喜歡的人嗎?”
鄭浩聳聳肩,“誰知道啊!他那個人那麼悶騷,和他高中同班兩年,也就踢球時才熟悉,他好像除了學習、運動,也沒別的愛好了。”
褚唯一點點頭,半晌,她又問道,“他的名字怎麼寫?是那個清揚洗發水的清揚嗎?”
鄭浩不顧形象地笑出聲,再看到褚唯一身後的人,他斂了斂神色,“還有這個牌子的洗發水啊?”
“有啊,廣告語怎麼說的——”她頓了頓,“我信賴清揚,清揚,說到做到。以前廣告挺多的。”
鄭浩竭力忍著,“褚唯一你記性真好。”說完話鋒一轉,“宋輕揚,你快說說名字怎麼寫?”
宋輕揚抿唇一笑,黑色的瞳孔裏映著她的身影,表情異常的認真,“宋朝的宋,輕快的輕,飛揚的揚,不是清揚洗發水。”
褚唯一咳起來,臉熱熱的,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她有些緊張,“你要不要吃點東西?D中的夥食比我們那麼時候好太多了。”
宋輕揚不動聲色,坐在她旁邊,“有什麼推薦嗎?”
褚唯一為了剛剛的事挺不好意思的,認真的推薦了幾樣。那天吃過午飯,鄭浩被女朋友的一通電話叫走。褚唯一離開時,宋輕揚突然開口,“褚唯一,要不要去高三樓走一走?”
褚唯一詫異卻不受控製地回道,“好啊。”
宋輕揚嘴角揚起一個小弧度,“走吧。”
因為校慶,學校放假,不過今天不少學生還是來學校了,校園裏人流穿梭,高中三年雖然艱苦,可也是最充實的階段。
歲月流轉,教學樓在風雨中日漸陳舊。
D中多年的習慣安排,理科班一直都在最下層。那時候文科班的人還抗議過,學校重理輕文,什麼好事都給理科班優先。其實褚唯一更喜歡樓上,放眼就是空曠無邊的天際。
她看到十八班的教室了,指了指,“那是你們以前的教室嗎?”
宋輕揚望過去,“不是,隔壁那間。”午後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帶著青春的暖意。
褚唯一又問道,“你是不是也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宋輕揚默了一下,“高中畢業那年7月,高校錄取結束,我來過,學校布告欄貼了大家的錄取學校。”他看到她名字,看到她的分數,看到她的學校。
他有片刻的失神。
她一直沒有來過。
這時候褚唯一的手機響起來,是李校長打來的。
“唯一,你去哪了?”
“我遇見以前的同學,在高三樓這裏走一走。”
“那好,晚上你直接去東悅酒店,五點過去,不要遲到了,你在前台報名字就行了。”
褚唯一頭疼,“李叔,我能不去嗎?”她大概猜到是什麼事了。
“必須去。”
掛了電話,褚唯一歎了一口氣,心裏猶疑著回到D市這個決定對嗎?
她看著宋輕揚,“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