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安好,音樂聲輕輕吟唱。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褚唯一起身去拿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讓她愣住了,音樂響了一會兒,她才接通。
“姐姐——”
褚唯一一聽是寧寧的聲音,緊繃的細胞慢慢鬆下來。
“寧寧——”
“姐姐,你好久沒有回家看我了。媽媽回來了,明天你過來看我好不好?”郗寧遠年紀小,可是思維清晰,語言能力又強,幾句話就表達了自己意圖。
“可是姐姐明天還要上班啊。”
“明天是星期六。”寧寧很執著,“姐姐,我想你了。”
褚唯一最受不了小家夥撒嬌了,“姐姐明天真的有事,答應別人了不能食言。”
“哼——”那端就沒有聲音了。
“寧寧——”褚唯一知道小家夥生氣,上次她去的時候就答應過他過些日子去看他,結果那以後再也沒有去過了。
“是我——”郗清遠的聲音傳來,“我一會兒去哄哄他。”
“謝謝——”褚唯一澀澀地開口。
“你有時間過來一趟,阿姨這幾天身體有些不好。”郗清遠沉聲說道。
褚唯一默了一下,“我媽怎麼了?”
“老問題了。高齡產婦,生完寧寧後沒有休息好。”
“我等休息過去。”
電話一度陷入沉默。
“那我掛了。”褚唯一說道。
“嗯。”郗清遠看著手機屏幕,眉頭擰起來。
“哥哥,姐姐還是不來嗎?”寧寧皺著眉仰著頭扯了扯他的褲子。
“她要工作,等有時間了,就會來看你的。”
“哼,才不是呢。”寧寧雙手抱著手臂,“姐姐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我也不要喜歡她了。”
郗清遠把他抱到懷裏,“怎麼會?這樣吧,下周我們約姐姐去坐摩天輪。”
“那你可不要騙我,騙人找不到老婆。”郗寧遠認真地說道。
“唔,哥哥找不到老婆,那和誰生活呢?”郗清遠哭笑不得。
“和姐姐啊,這樣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了。”童言稚語一笑而過,卻讓郗清遠的心泛起了無窮無盡的苦澀。
第二天早上九點,宋輕揚打來電話,褚唯一站在二樓窗口,“宋輕揚,我現在就下來。”
宋輕揚站在車旁,院子裏梔子花盛開著,四周都是花香。他仰著頭看著她對他揮著手。
褚唯一隻用了兩分鍾就出來了。
宋輕揚遠遠地笑著,她穿著白色休閑褲,而他今天也是白色係的。心有靈犀的搭配,隻是她卻沒有發現。
“前麵那條路正在修路不好走了,你的掉個頭,從東邊走。”
宋輕揚指尖微微敲了敲方向盤,“我們去東京路,那裏特色店很多。”他沒有動。
褚唯一不解,“怎麼了?你不認識路嗎?就是前方那個路口,先右轉,前麵有個丁字路——”她專注地指著,表情認真,說完看著他。
宋輕揚抿抿嘴角,“你安全帶沒有係。”
褚唯一:……
她目瞪口呆,有些不好意思。
宋輕揚側身拿起安全帶。
褚唯一連忙接過,“我自己來。”
臉頰熱熱的,她這個小呆貨,他怎麼會不認識路呢。他前年就回家鄉了。
“你熱嗎?要不要開空調?”宋輕揚斂著笑意。
褚唯一悶聲回道,“不用了,開著窗吹吹風很舒服。”車速平穩,他的駕駛技術很好。褚唯一想到自己要學車,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開車多久了?”她主動打破沉默。
“高中畢業後學的,六年了。”
“學車難嗎?”
“不難。”
“可我同事說現在很難了。”
“這個要看人,資質好的很快就能學會。你要學車?”
褚唯一點點頭,“我們平時要外出采訪,開車會比較方便,而且女孩子晚上一個人打車的話也不安全。”
宋輕揚沉聲回道,“是這樣,女孩子在外確實要小心一點啊。”
社會上出了那麼多新聞,她們不得不擔心。
到了那條街,褚唯一驚住了。和鼓浪嶼的風格相似,文藝小清新,優雅安靜。
兩邊的梧桐高大茂密,正值夏季,樹葉密集遮住了陽光,地麵留下斑斑點點的光芒。
褚唯一拿出相機,認真地拍了幾張。“我都不知道D市竟然有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