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褚唯一躺在床上,渾身都在疼,骨頭咯咯作響,甚是還有種床在晃動的感覺。都是練車太猛,走火入魔。
這一晚她輾轉反側,大腦裏不停地浮現著宋輕揚的麵孔和聲音。越想越煩躁,大腦突然一個想法蹦出來。
宋輕揚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從校慶到上海偶遇,到采訪他,再到他陪她練車,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那麼巧合嗎?他們根本不熟,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幫她。
難道僅僅是看李校長的麵子?
難道他對我有意思?
他看上我了?
褚唯一嗖的一下坐起來,盤起腿,雙腿酸的她直抽氣。越想越亂,隻好給虞瀟瀟發去語音。
“瀟瀟,你說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地對一個女人好,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
虞瀟瀟直到十一點才回複。
“誰對你好了?”
“就是一個朋友。”
“你先告訴我是誰啊?”
“宋輕揚!”
“我就知道那家夥心懷不軌。”她笑了一聲,“你不是說他有女朋友了嗎?有家室的男人咱不能要。”
“ 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奇怪他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幫我啊。”
“你是不是對他有感覺了?”
“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完全不像之前相親見的那些人。”
“完蛋了,褚唯一,你動心了。”
“那怎麼辦?”褚唯一嗷嗷直叫,最後在床上滾來滾去。
“問清楚了!直接一個短信過去,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有就當普通校友。沒有你就上!”
可是這不是她的風格啊!
褚唯一幾乎一夜未睡失。第二天,郗清遠過來給她送中藥。兩人坐在大廈附近一家咖啡廳裏。
褚唯一剛要點咖啡,郗清遠開口,“睡眠不好怎麼還喝咖啡,喝果汁吧。”
褚唯一點點頭。
郗清遠把藥包遞給她,“每天一包泡水喝就可以了。”
褚唯一打開一看,袋子裏都是一小包,“謝謝。”
“阮姨說你考駕照了?”郗清遠細看著她,瘦了也黑了。
褚唯一一臉痛苦,“我後天要考科目二去了。”她皺著眉,臉上寫滿了擔憂。
郗清遠笑了笑,笑聲悅耳,“不要給自己壓力,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問題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她怎麼能不緊張呢。
藥包散發著淡淡的馨香。
“這裏麵都有什麼?”褚唯一拿到鼻尖聞了聞。
“有首烏藤、合歡皮、墨旱蓮、仙鶴草,都是對睡眠有很好的幫助。”
褚唯一默默地念著,“中藥名字都那麼好聽。其實,小孩子取名從中藥裏挑就好了。”
“學中醫的同學有幾個剛剛生了孩子,名字確實從中藥材裏取的。”
褚唯一眨眨眼,“郗叔怎麼當初沒有幫你取個中藥名?”
“我媽是不想我做醫生的。”在外人看來,醫生職業穩定,收入也不低,可是忙起來,家庭有時候根本顧不上。提起他的母親,他的語氣有些失落,“寧寧出生時我爸倒是列了幾個名字。”
“叫什麼?”
“遠誌、紫蘇、蘇木。”
褚唯一喃喃念著,“郗遠誌、郗紫蘇、郗蘇木——”她頓了頓,“還是你們的名字好聽。”
郗清遠,郗寧遠。
褚唯一安靜地喝著果汁,郗清遠麵前放著一杯白開水,他的手摩挲著杯沿,並沒有喝。
她看過他穿白大褂的樣子,即使帶著口罩,還是掩不住的帥氣。上回聽說醫院很多護士女醫生傾心於他。
“唯一——”郗清遠輕叩了一下桌麵。
褚唯一恍然恢複,“我最近老走神。”
“考試的時候不要走神就好。”郗清遠難得打趣她。
“你想說什麼?”她問。
“沒什麼,你去上班了,我回去了。”郗清遠咽下了剛剛要說的話。
回到辦公室,褚唯一剛坐下,唐薇就蹭過來,“剛剛那個帥哥是誰?”
褚唯一苦澀地笑笑,“家裏的親戚?”
“親戚?”唐薇挑眉,“那結婚了嗎?”
褚唯一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