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一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尤其寧寧現在還受傷了。晚上給他洗澡，這孩子還有點害羞，扭扭捏捏的。
褚唯一找了一個大盆在院子裏給他洗澡。
寧寧脫了衣服，一手擋著重要部位。“姐姐，我這樣會走光的。”胖乎乎的身子站在塑料盆裏，旁邊放著一大桶溫水。
“沒人看見，大門都鎖著呢。”褚唯一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胳膊。
“長這麼大第一次是女生給我洗澡。”寧寧歎了一口氣。
褚唯一哭笑不得，“你剛出生是護士給你洗的澡，再說了媽媽不是女的嗎？”
“那不一樣，媽媽年紀大。”
褚唯一給他抹著沐浴乳，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好，白白嫩嫩的。洗好之後，拿著浴巾把他一裹抱到屋裏。又給他擦好爽身粉，換上睡衣才算完事。
褚唯一感慨養個孩子真不容易。
“你先看書，姐姐去洗澡。”褚唯一囑咐道。
“知道。你去吧。”又來裝大人了。
褚唯一擔心他，匆匆洗了一個澡就出來了。
寧寧衝著她直笑，“姐姐，你好香。”
“油腔滑調。”褚唯一手指點了點他的腦袋，見著他肉肉的小胳膊，“寧寧，你有點胖啊。”
寧寧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肚子，“我這是虛胖。”
褚唯一眼角冒黑線。
姐弟倆躺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姐姐，我想給哥哥打個電話。”
褚唯一把手機給他，“你自己說。”
電話通了，郗清遠剛剛回到辦公室，“唯一？”
“哥哥——”寧寧叫起來，“我在姐姐家喔，我們正在床上睡覺。”
郗清遠嘴角一揚，“你要聽姐姐的話，晚上不要再吃零食了。”
“哎呀，我知道。我不和你說了。”
“好，把手機給姐姐。”郗清遠眉心沉如海。
褚唯一拿過電話，正襟危坐。
郗清遠低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畔，“寧寧晚上睡覺有些不老實，不要讓他壓到左手。”
“好，我會注意的。”
電話微微沉默。
郗清遠抬眼望著前方，“周日晚上我去接他。”
“到時候我再和你聯係。”
“晚安。”
“你也是。”
掛了電話，褚唯一呼了一大口氣。
寧寧拍拍她的肩頭，“不要緊張，醫生沒有那麼可怕。哥哥紮針一點都不痛。”
“你紮過？”
“對啊，我肚子疼的時候，哥哥給我紮過，一點都不疼。”
褚唯一知道那是針灸。“你是吃多了，胃脹氣，他才給你紮的吧。”郗清遠雖然是外科醫生，可是從小耳濡目染，會針灸一點不奇怪。
“寧寧長大了也想做醫生嗎？”
“不不不！”寧寧一臉嚴肅，“我要當大廚，做美味的食物。”
褚唯一幹幹地笑了兩下，“不錯，以後姐姐吃飯就靠你了。”
“我做給我喜歡的女生吃。”他嬌羞地說道。
“你有女朋友了？”
“嗯，我們班的陸倩倩就是我女朋友，我們經常一起玩遊戲，我是爸爸，她是媽媽。”
褚唯一不由搖搖頭，現在的孩子果然和他們小時候不一樣。
郗清遠今晚值班，女實習生輕輕進來，“郗醫生，最近都是你值晚班啊。”
郗清遠問道，“薑老太太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