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翊抬手推了推他，“咦，肉麻。”
宋輕揚微微一笑，“你剛出生的時候就這麼點大，我抱著你都不敢動，軟軟的，可是卻很神奇，這小子就是我兒子。”
小翊終於正視著他的父親。
宋輕揚歎了一口氣，“你和妹妹是全家人的寶貝。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們都愛你的。”
小翊漸漸紅了眼睛。
宋輕揚摸著他的膝蓋，“你剛一年級時跌跟頭，腿皮破了一大塊，過了好久疤痕才淡去。你上二年級時才開始學騎自行車——”
“爸爸你教我的。”他甕聲甕氣地說道。“你陪我騎了一下午。”
宋輕揚笑著，“你們的成長我和你媽媽努力地抽出時間陪著你們，等你們長大了就會各自追尋自己要走的路。”
“我不想離開你們。”
宋輕揚笑笑，“我和你媽媽才是一輩子相守的人。你呢也會遇到一個女孩子。”
小翊的臉紅了。
父子倆又騎車去了湖邊，宋輕揚騎在前麵，小心地為兒子探尋前方的路。父子倆玩了一天。
當天晚上褚唯一沒有回家，宋輕揚陪著宋翊睡覺。
宋翊打開話匣子，“爸爸，我們班有幾個女同學老是會送筆和本子，還給我寫小紙條。”
宋輕揚笑，現在的孩子啊真是早熟。“你是怎麼做的呢？”
“我每天放學就放到老師講台上了，紙條撕了。”
“做的不錯。”
“哎，長得帥就是麻煩。”
宋輕揚笑著，“我以前讀書的時候也常收到。”
“是嗎？”宋翊興趣很高。“你同學送你什麼？”
“挺多的，吃的喝的都有。”
“那我媽知道嗎？”
“那時候我和你媽不在一個班，而且她也不認識我。後來我告訴過她。”
“哈哈哈。奶奶說是你像小舅這麼大的時候就喜歡媽媽了。爸，後來你怎麼追上我媽的？”
宋輕揚搖搖頭，“時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宋翊拉著他爸的手，堅決不撒手，“說說嘛。”
“算好時間出現在她麵前。”
“就這樣？”
“一般歸功於你爸的帥氣。”
宋翊翻著白眼，“我知道妹妹為什麼那麼臭美了，都是遺傳你。”
宋輕揚拍拍他的屁股，“我懂你媽要什麼。”
夜漸漸深了，父子倆難得一起入睡。第二天早上，褚唯一帶著女兒回來，小翊感冒也好了。
她親了親兒子，“有沒有想媽媽？”褚唯一很疼孩子，有時候宋輕揚都會有些吃味。
“一點點。”
“媽媽很想你。包裏有禮物，自己去看。”
宋輕揚吻了吻她的額角，“樂不思蜀了？”
褚唯一吐了吐舌頭，“那邊下雨了，我就在溫泉山莊住了一晚。今年冬天我們可以去那，挺舒服的。”她壓著聲音問道，“你們父子的關係怎麼樣了？”
“你說呢？”宋輕揚挑挑眉，“我和小翊之間從來沒有問題。”他頓了頓，“不過知道小翊難受時，我挺傷心的。”
褚唯一握住他的手，“我明白。小翊會明白的。”她幽幽地歎口氣，“有時候真不希望他們長得那麼快。等他們長大離開我們——”
“昨天和小翊也說道這個話題，那小子也要哭了。”
“不過還好，即使將來我們不在了，他們兄妹倆也有個陪伴。”
“何止呢？你忘了清遠的兒子了，以後還有寧寧的孩子，他們不會孤單的。而且我相信小翊。”
褚唯一輕輕擁住他，“嗯。”
兩孩子看到了，不由得伴著鬼臉，“羞羞。”
時光雋永，幸福綿延。
此後的幾年，我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學，後來我去了法國求學，在那裏邂逅了一個美麗的法國姑娘。我一直以姐姐和輕揚哥為目標，期待著遇到一個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可我沒有想到會是個法國姑娘，熱情善良。我把她的照片發給姐姐，姐姐給我回複道，“寧寧，你們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小混血，我都迫不及待了。”
我的姐姐有時候真像沒長大的孩子。
我們是在法國結婚的，結婚的時候，親戚朋友都趕過來。我和小翊楚楚也好幾年沒有見了。
他們都長大了，小翊和我一般高，楚楚沒有哥哥高，也有168的個子，亭亭玉立。
“小舅，恭喜你。”
“臭小子，還是這麼帥。”
他摸摸鼻子，“今天你最帥。”
呦，幾年沒見，這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
“你爸的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他笑著，“楚楚的男朋友是B市人，現在見了雙方父母，差不多定了下來。可我爸不想楚楚離他那麼遠。”
我也笑了起來，“養了這麼多的閨女，捧在手心裏，這突然被個陌生男子帶走了，他心裏不好受。男孩子怎麼樣？”
“我們學校的，楚楚來找我時，他騎車撞到楚楚，就這樣認識了。”
“哈哈，回頭我去和你爸聊聊。”
“小舅，別在他傷口上撒鹽，他這回是出來散心的。”
我壞心地笑著，“沒事，你爸堅強著呢。”
一年後，妻子生了一個女兒，像洋娃娃一樣。我把照片發給姐姐，那邊傳來了輕揚哥的語音，“寧寧，你就等著以後哭吧。”
我苦苦一笑，女兒突然哭了，我趕緊去看看。說實話我已經可以想象那一天會是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