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開口欲解釋什麼,冷楓淡淡的一搖頭:“若涼,時間很緊。”說著麵對舒光華:“舒盟主,雖然冒昧,但是請您先上路,路上,在下自會解釋一切,可?”舒光華見少年麵色嚴肅,也不好說甚,略一點頭:“有勞冷公子了。”
於是冷楓帶領眾人上路,舒光華好奇少年的身份,一路上多加試探,卻總是被少年不漏聲色的回避開來。但那少年的行為舉止確實不像會武之人,也就沒有多加懷疑。但少年思維之縝密,思想之冷靜,舉止之沉著,組織之得體,以及遇事的不緊不慢的沉靜,都讓沈光華對他愈發感興趣。再加上這少年剛一到此就指出自己的所在,又助南竹行氣使他康複,隻怕這冷楓,單從見識上,比起柳南竹就還要強上幾分了……
冷楓率領眾人抵達寒湖湖畔時,已是黃昏。無奈地看了看天色,對眾人說:“今夜且在此稍作休息,明日在啟程吧。”穆空刃抗議道:“父親那裏萬一有什麼差錯怎麼辦?”冷楓眉心一皺:“汶麟,你若是不放心就先走吧,但是要知道,灰雁的人的目標不是你的父親,而是……”話說到這裏,卻是忽然住嘴了,穆空刃不解的看著冷楓,隻見少年長歎一口氣,又說道:“……而是若涼,你以及舒盟主。”空刃麵上大驚,舒光華也有幾分不解之意。南竹搖搖頭,開口道:“當我們一離開穆府,灰雁對穆府的包圍就立馬鬆了一半,而我們這一路雖然沒有被追擊,卻總是被人追蹤著,隱有殺機,卻平安無事,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麼?”
穆空刃驚異地望向冷楓,隻見冷楓微微點了點頭:“我一路尾隨你們,看他們明明有機會致你們於死地,卻讓你們平安抵達,便已覺不對。而你們離開穆府後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灰雁的包圍便已減去大半,連我這等不會武之人都能逃出,顯然是他們誌不在此。”而後又是一陣苦笑:“若涼,今次你可害慘我了,本來我在暗,你們在明,穆府還算安全,這下我出麵,他們定知那邊情形已被發現,回去,怕是不容易了。”穆空刃麵色一整:“那麼,我去把他們引開……”“不可!現在穆府上下,少主是最重要的人,如果少主為保護穆府而死,那主人就算再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的……”冷楓忽然大聲說道,麵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就在這時,一群一身灰衣的壯漢圍住了他們,為首一人衝著冷楓說道:“冷楓!你沒想到吧!我們竟在這種情況之下見麵了!”冷楓淡淡開口,麵色平靜:“寂蟬,許久不見。”被喚作寂蟬的男子忽而大笑:“哈哈哈哈,冷楓,告訴你吧,你弟弟離開了灰雁,本來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但是因為你非要保護灰雁追殺的人,他已經死了!”隻見那人手一揮,一個鮮血淋漓的頭顱被拋到了地上,兀自大睜雙目,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冷楓忽然全身顫抖,柳南竹低下頭一看,正是冷楓相依為命的弟弟。南竹擔心的望向冷楓,隻見他一頭白發無風自動,一對藍眸晦暗難明,麵色略沉,衝著那男子說:“寂蟬,你們欺人太甚。靜月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們怎能這樣對她?”那男子似是一驚,麵色大變:“什麼?她是靜月?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這樣的!!”冷楓輕歎口氣,苦澀一笑,說道:“靜月與你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為了不讓你誤入岐途,她來找我,拜托我當她哥哥,為她在灰雁裏能有一定地位做下鋪墊,靜月隻是想讓你知道,害人終將害己,怎知你卻……”說罷無奈搖頭,麵上掠起一絲遺憾。男子淚流滿麵,喝道:“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啊!!為什麼?!”“這是他們的陰謀,我以為你能看透的……怎知你……”冷楓淡淡的說著。那寂蟬忽而暴起,長刀像冷楓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