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季長歌,卻不知早在二人對話之時,季長歌就已經被說話之聲驚醒,雖然身體還是動彈不得,可發生什麼事情全都在他的眼中。
獄卒背對著燈光一步一步朝前走著,似乎很享受這樣逐漸接近的過程,他的臉都已經扭曲得像個包子一般,季長歌卻隻是眯起眼睛裝睡。
走到一半,那獄卒卻忽然停了下來。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道:“你不醒,折磨著就不好玩了,看大爺想個辦法讓你醒過來!”
說罷,他就轉身跑開了,季長歌看到男人的背影,嘴角微微朝上翹了翹。
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雖說還是不大能動, 仿佛與身體的神經切斷了一係列的聯係一樣,但好歹手指可以小範圍的稍微動動。
他當下心中有了些想發,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點穴一般,估計是需要時間,或者說需要自己的血液能夠疏通,但他不是林七七,沒有治療和引導血液流向的本事,所以也隻能等時間。
艱難的抬起眼皮,他也被這樣地牢一般的裝修風格嚇了一跳,一打眼卻又看到了個嚇他一跳的人。
就在他牢房的對麵,黑暗之中他坐在牆角,雖說有些看不清楚,卻依舊能感受到身上傳出的那種頹敗氣息,居然是陳晨!
陳晨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眼看了一眼他,眸中閃爍著迷茫,過了一會卻又恢複了銳利,顯然他已經記起季長歌是曙光的隊員了。
衝著季長歌冷冷一笑,仿佛憐憫, 也像是故意挑釁一般,他抬起腳, 重重的邁向地牢口。
他的腳上,鎖著英國舊時代才會用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邊居然是鐵球。
之所以有這種東西,還是在於那個老板,為了讓自己私生活可以豐富多彩,特地的命鐵匠按照等比例真的打了好幾副這樣的鏈子。
陳晨此時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頹敗得像是一隻要病死了的雄鷹,一臉的萎靡,光著的上半身全都是皮鞭抽打的痕跡,甚至有煙頭燙傷,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惡心至極,縱然季長歌內心強大, 卻也看得冷汗直下。
聽到遠處腳步聲傳來,想必是那現代獄卒回來了, 陳晨用手捧起鐵球好讓它停止發出聲音,自己則跌跌撞撞繼續坐回床上, 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獄卒捧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徐徐的熱氣一直朝外翻湧,他行動得小心翼翼,生怕水濺出一點來燙到自己的身上,最終,來到了季長歌的麵前。
眼看自己就要毀容,他當下就睜開了眼睛,笑眯眯的看著那人。
原以為季長歌還在昏迷的獄卒嚇了一跳,那一盆水頓時濺出來了一些打在了他的手上,緊接著他的手又是被燙得一鬆,整盆水都直接灑了出來,其中一部分直接灑到了季長歌的胸口,發出“嗞”的一聲。
劇烈的燙傷讓他上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後背開始冒出汗水,他咬著牙,一聲沒吭挺著,過了1分鍾左右,水溫逐漸變得冰涼,可他胸口的傷口卻是依舊在火辣辣地疼痛。
原本月色的胸口卻是被燙紅了一片,腫起好高, 看起來甚至比陳晨的傷口更多了幾分觸目驚心。
再看獄卒也受傷不輕,實際剛才那小盆水灑了之後多半都砸在了他自己的腳上,痛得他呲牙咧嘴直接喊娘,一屁股坐到地上之後又是被灑在地上得水燙到了屁股。
“媽的,”呲牙咧嘴的獄卒看著季長歌微笑著的臉,以為他是幸災樂禍,當下氣急敗壞地將自己有這樣的結果,完全歸功在了季長歌的身上,“你等著,我讓你笑,等我腳好了,我讓你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