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宏憬沒有意識到聖上的想法,還覺得這不過就是聖上給那個總是跟自己作對的哥哥的補償,心裏還暗自發狠,等自己上位,定然要叫他好看!
而京中,瑜妃就隱隱綽綽聽說了所謂的內情,當下,也顧不得以淚洗麵,便又去探望徒宏軒。
這會兒天氣已經溫暖了一些,徒宏軒如今身體也恢複了不少,雖說還得穿著輕裘,但總歸不像是之前一樣,一點風都受不得。
瑜妃到得徒宏軒宮中,瞧見這個兒子這會兒坐在廊下,披著一件猞猁皮的鬥篷,膝蓋上還蓋著一條絨毯,手裏還捧著一隻南瓜鎏金小手爐,心裏不免又是一酸,自家兒子之前何等意氣風發,結果這會兒自己都換上輕薄的春衫了,兒子還穿著秋冬的衣裳,這般一想,心中愈發恨了起來。
徒宏軒見得瑜妃過來,也有些倦怠,他雖說還有些遷怒瑜妃,但是心裏也明白,瑜妃不會害他,隻是誰都沒有想到,內務府那幹家奴竟然敢對他出手。隻是見到瑜妃,徒宏軒依舊有些不自在,隻是在椅子上稍微欠了欠身,說道:“兒子見過母妃!”
瑜妃眼圈一紅,瞧著徒宏軒身邊伺候的顧得用,便示意了一下,徒宏軒一愣,自家母妃跟自己說話,怎麼就要揮退下人了,不過,他還是吩咐道:“顧得用,母妃來了,你去給母妃準備一些茶水點心送過來!”
瑜妃本來也就帶了幾個人,進門的時候就叫她們在外頭等著,這會
兒等著顧得用下去了,周圍離得最近的人也有一定的距離,便走到徒宏軒身邊,看似在給徒宏軒整理鬥篷,實則輕聲說道:“我的兒,你這次遇刺,母妃總算是找到罪魁禍首了!”
徒宏軒一愣,就聽瑜妃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就是甄家搗的鬼,他們家有個皇子,如今也就是你又占了個長字,真要論起出身,也比他要強!畢竟,貴妃根本就是甄家不要臉,硬送上來的,可不是經過正經選秀冊封的。甄家覺得你擋了他們家的路,正巧你抓住了內務府那些人的把柄,他們就以此要挾,逼著那些人對你下手!要不然,區區貪腐,頂多不過就是抄家流放罷了,哪裏值得他們做得那般絕!也怪母妃,之前竟是沒有想到,甄家也是內務府出身!”
說到這裏,不免又開始垂淚。徒宏軒越聽也越是氣惱,可不正是如此,隻怕自己當初出門,甄家就已經安排上了!自己就算當時沒發現什麼貓膩,也會被人引著發現不對勁,這下自己的身體毀了,甄家算是稱心如意了!
徒宏軒咬牙道:“母妃,咱們可不能真的叫他們得逞!”
瑜妃也是緊咬一口玉牙,幾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一句話:“他們害了你,還想要稱心?那是想也別想!咱們便宜了誰,也不能叫甄家母子上位!要不然,到時候哪有咱們娘倆的立足之地!”
母子兩個達成了一致,瞧著顧得用帶著兩個宮女捧著茶盤點心過來,瑜妃便轉移了話題,說道:“軒兒,你近來覺得如何?腿還疼嗎?”
徒宏軒抿著嘴,說道:“這骨頭還在長,有的不是不光是疼,還有些癢,卻也不敢多碰,生怕一個不小心,骨頭移了位,到時候還得再受一次罪!”
瑜妃愈發心疼兒子了,她隻得安慰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再忍忍,回頭長好了就好,若是覺得不舒服,我那邊有些上好的甜夢香,睡著了就好!”
徒宏軒搖頭說道:“兒子躺著也難受,如今也不想睡覺,身上有點難受,兒子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聽到兒子這般說,瑜妃心如刀絞一般,若是這會兒甄貴妃出現在她麵前,她能立刻衝上去跟對方同歸於盡,但是嘴上還得繼續安慰兒子:“我之前問了太醫,你這個情況,可以多用藥膳進補,禦藥房那邊的藥未必就多好,母妃已經叫人出去傳話,到外頭采買一些!”
想到管著禦藥房的也是內務府的人,徒宏軒也是咬牙,明白自家母妃的憂慮,怕內務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