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氏很想白他一眼,讀書人家就不做生意了啊,京中那麼多鋪子,難道背後都是王公貴族?不也有那些文官嗎?不過,正是因為賈政心思簡單,才容易被賈史氏拿捏,因此,賈史氏安撫了賈政一番,這才作罷!
等著賈政一走,賈史氏就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這世道變化實在是太快,原本她覺得徒宏憬上位十拿九穩,現在也有些不放心了!畢竟,勳貴們真要是抱團,聖上也是不願意硬頂著的!
賈史氏還抱著一線希望,悄悄吩咐了賈政,叫他安排人給京城這邊的甄家人送了封信過去,提醒甄家,勳貴們想要動手了!
甄貴妃收到消息,隻氣得要死!老十三出事,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他是自個作死,非要查內務府裏的貓膩。之前不是已經結案了,還殺了個人頭滾滾,怎麼如今又栽到甄家頭上來!
甄貴妃隻覺這些勳貴完全就是在碰瓷,等著聖上當晚過來的時候,就忍不住哭訴起來。
聖上也擺出一副心疼的模樣,歎道:“原本朕想著等過了年,就封十四做太子,隻是如今這般,卻是不行了!這些人也不說什麼甄家害了十三之類的話,就拿著甄家不放。今兒個朝堂上就有人彈劾甄家魚肉鄉裏,兼並土地,還有仗勢欺人,草菅人命之事!”
甄貴妃嚇了一跳,幾乎是尖叫起來:“皇爺明鑒,甄家素來忠心體國,樂善好施,哪裏會有魚肉鄉裏之事!”
聖上歎道:“甄家也是大族,難免良莠不齊,今日有人彈劾,著實是有明證的!”
甄貴妃不免哭了起來:“我家原本隻是甄家的一支,又非族長,哪裏管束得了族人,這族人之事,與我家何幹!”
甄貴妃哭得梨花帶雨,聖人不免安撫起來,又說道:“好在他們彈劾的也就是你們家那些旁支族人,等風頭過了也就好了,隻是,近兩三年,冊封太子的事情是不行了!”
甄貴妃聽聖上沒有追究到底的意思,不免鬆了口氣,又垂淚說道:“全憑皇爺做主!臣妾母子,全仗著皇爺了!”
聖上又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罵道:“這些勳貴,一個個仗著有開國之功,竟是逼到朕頭上來了!還想要幹涉立儲之事,實在可恨!偏生他們都是跟著太
祖太
宗刀山火海裏頭爬出來的,便是有罪,朕也隻能容忍一二,以免被人說成刻薄寡恩!也不想想,曆朝曆代,可有哪一朝像是我家這般厚待勳貴的,竟是不知饜足!”
甄貴妃聽得眼波一動:“皇爺息怒,也並非所有勳貴都是如此!”
聖上歎道:“愛妃哪裏知道這些人的可恨之處,如今天下承平,他們沒了爭功的可能,而且下一代人也多半好逸惡勞,沒了祖上的血勇之氣,如今就想著混什麼從龍之功,好維持祖上的富貴!之前朕叫他們跟著義忠親王,結果,他們一個個不知規勸,反倒是叫義忠親王入了歧途,朕不過略作薄懲,就呼天搶地,覺得朕處置不公!”
甄貴妃被哄得暈頭轉向,恨不得賭咒發誓,表示甄家願意幫著聖上除掉這些毒瘤。
等著聖上走了之後,甄貴妃便叫徒宏憬過來,歎道:“你父皇原本想要來年冊封你做太子,結果西寧郡王那邊疑心
當初你十三哥的事情,跟咱們和甄家有關,如今竟是拉攏了一批勳貴,硬要跟咱們作對。若隻是一家兩家也就罷了,偏生法不責眾,他們又抓住了甄家不少把柄,硬是將這事給攪黃了!”
甄貴妃說得咬牙切齒,徒宏憬聽得怒發衝冠,罵道:“便真是外祖他們動的手,又與他們有什麼關係,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實際上,徒宏憬後來聽說這個流言,真的也懷疑是不是甄家插了一腳,要不然怎麼就正正好,徒宏軒人沒死,直接落下了一輩子的病根?這會兒言辭之中就帶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