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殘忍(1 / 2)

“饒···”神智恢複,但是渾身體勁已經潰散的瘋狗看著幹瘦的少年朝自己走來,久經獸鬥的體格自然感受到危險逼近,嘴裏遲緩的祈求饒恕。

“呼!”淩樞運轉體勁,雙手狠一用勁將瘋狗拖甩到一旁,倚靠著黑台邊的一根鐵柱。

“淩樞,淩樞將瘋狗拖到鐵柱之旁,然後狠狠抵住···”韋卡無措的解說,心中希望淩樞左一拳右一拳的暴擊瘋狗。

將瘋狗扶坐到鐵柱邊後,淩樞卻退回另一邊,喘氣休息。

“啊!”韋卡錯愕了。

觀者們更是麵麵相窺。

“淩樞···你在做什麼?”韋卡在黑台之外不解的問。

“十個回合。我和你們園主的約定:跟瘋狗獸鬥十個回合,一千兩銀錢。現在等他恢複,跟我獸鬥十回合。”淩泥兒一字一句的說。

“等他恢複!你應該趁現在撲上去,用你的暴拳,徹底的讓那條瘋狗在台中抽搐,而不是現在的顫抖!你還在認為這個鉄擂獸鬥是體格對鬥嗎?在這裏:是生與死的搏殺!”血骨完全咆哮起來。

“我隻需要跟他打上十個回合,並不需要殺了他!”淩樞心中仍舊覺得,要格殺這樣一個本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實在下不去手。

血骨憤憤然,卻很快平息下去,默默的走到黑台的一邊,冷冷的對淩樞說:“你還需要一些東西來明白。”

韋卡在紅黑園做獸判也有數年,這樣的場麵卻從未見過,隻能機械的重複淩樞的話:“現在等他恢複,跟我獸鬥十回合。”

沉靜的觀者們漸漸議論起來:

“那小子的掃踢看上去倒有幾分像是被禁修的獸鬥秘技‘暴體’。”

“怎麼可能,淩樞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這樣的年紀能領悟‘暴體’秘技的‘暴腿’?”

“但是淩樞真的是一個高掃踢就將瘋狗搞定!”

“是啊,就一個高掃踢。”

“這幹瘦的小子看上去十分精悍,我從開始不發一言;其實我冷靜的觀看,已經覺察到這少年不一般!”

“仔細看,他的體格是另外一種角度的強橫!”

韋卡此時逐漸反應過來,隨即歡暢的一笑:“你們聽見了?我們這體格超強悍的少年是這樣說的:等他瘋狗站起來,跟我再獸鬥十個回合!”

“誰?是誰?是誰敢這樣對瘋狗說話?”韋卡身形一轉,伸手指向淩樞:“隻有他!一個進過‘悍虎’級鐵擂獸鬥場的獸者!淩樞!這個終結瘋狗繼續殘虐的小小鄰家大叔!淩樞!我覺得我們完全有必要呼喊一下!”

“淩樞!淩樞!”韋卡的聲音完全是天生的煽動味道。

開始隻有一兩個跟著呼喊,很快擴散開,除了一部分下注太多押瘋狗獲勝的觀者;黑台之下卷起新一輪的呼喊:“淩樞!淩樞!”

“我···”淩樞剛一開口,準備說點什麼;就覺得脖子一緊,一隻粗壯的黑胳膊牢牢的勒住自己的脖子。

腰劇烈的一疼,幾乎要斷掉。

觀者立刻分出一撥,那些押注太多的就嘶吼起來:

“哈哈!瘋狗怎麼可能輕易被擊倒!”

“那小子隻是僥幸一腳了!”

“現在瘋狗肯定不會在犯那樣低級的錯誤!”

“瘋狗撕碎這個小雜碎!”

瘋狗的體勁稍稍凝結一些後,從地上爬起來,耳中聽到台下的“淩樞!淩樞!”呼喊聲,心中升起強烈的恐懼;所有的念頭都摒棄,就剩下一個想法:一定要格殺對麵的小子,不然將失去一切!這就是鉄擂獸鬥的唯一法則:要麼自己被打死打殘;要麼就將對手打死打殘!

猛的一躍而起,粗壯的胳膊一下就勒住淩樞。

感到勒住自己的胳膊像一個粗粗的鐵箍,愈來愈狠的勒緊,淩樞完全不能呼吸,眼睛憋紅後流出淚來。

“這是你第二次不顧我的告誡。第一次家屋被燒毀,你的親人生死不明;這是第二次,你自己即將喪命。”血骨平靜的說完,消逝進手繩裏:“你喪命以後,下一個滴血到手繩上的混蛋,我希望不是你這樣的家夥!”

呼吸完全不暢起來,身後的瘋狗還不斷的用強橫的腿膝狠狠的撞擊自己的腰部,淩樞感到自己的腰已經快要斷掉。

“呼!”瘋狗的另一隻拳頭猛的往前一掄,狠狠一拳砸到臉上。淩樞就感到鼻腔一酸,一股熱流湧出。心裏卻異常清晰的回到臨森鎮的山間:父親柱著木棍,嚴厲的跟自己說:“記住,今天你鍛煉的時候是用這些獸類來進行鍛煉;以後卻隻準誅殺人!唯一可能成為你敵人的,也隻會是人。”

運轉體內的體勁由於脖子被勒住,完全失控的在身體內串行;手腳都變得像被火烤一般的灼熱難耐,這感覺是那樣熟悉:是的,這便是那日在被燒毀的家屋中感受到的灼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