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奴?”淩樞看著麵露恐慌姚靈,她麵上的神情更甚魅琪提及一月一殺時的神情。
“我們這一屆的修者剛進入赤支一月,在外遊曆修行的赤支大師兄楚林便回到赤支,在看過每月的例行月檢後;便提出了用‘一月一奴’的方式來迅速提升赤支的實力。”姚靈聲音顫抖起來:“每個月的赤支月檢中,實力處於赤支後十位的修者便無條件的成為居首前十位修者的奴仆,可任由其處置。”
“哼,楚林,這樣的想法也隻能是楚林能想出來。”易南心咬牙切齒的打斷姚靈的話,憤恨說:“我一定會格殺了那個混蛋。”說完後再不理會眾人,轉身離去。
“黑支一月一殺,白支末位煉化,黃支弱者充當爐鼎···嗬嗬,現在的陽明門各支之間的競爭,比那些不能提的煉魔者之間的爭鬥還要殘酷了!”王婆搖頭歎息著,痛心的也慢慢走了出去。
聽到王婆口中的話,淩樞也心有感觸:曾經讓自己崇拜無比的修仙士,在自己進入之後,發現卻比凡俗者之間更加的陰毒、肮髒。
“進入赤支後,我的修為進展很緩慢,心中十分擔心,還好和我一起進赤支的修者孟衝對我十分照顧;在他的照顧下我躲過了前兩個月的一月一奴,後來孟衝便跟我說:依照我的修為必然會成為奴仆,便讓我修學一個奇怪的術決,告訴我這是迅速提升修為的術決;由於之前他對我的照顧,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便開始修學那個術決。”
姚靈說到這裏,無論語言和神情都十分羞澀:“但是那個術決實在是很奇怪,大部分都需要赤身修行···”
“修行了那個奇怪的術決,我並沒有感到修為增長;在上月的赤支月測中,我成了第三的弱者,就配給赤支第三強者孟衝為奴仆;一開始我淪為弱者時,我十分驚恐,但當我知道是配給孟衝時,心中十分欣喜,因為他一直很照顧我,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卻不想在成為奴仆的當日,孟衝就將我帶到豐都集市兌換給了物靈兌換行的趙先生;後來我知道,趙先生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瞄中了我,因此安排孟衝讓我修學那個奇怪的術決···”
“孟衝。”這個自己以為已經遺忘的名字,卻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響起在淩樞耳邊。
有的人,每一個夢想的實現,都是以踐踏其他人作為代價;為成為修仙士,將自己狠狠的踢下;現在又會是怎樣的夢想,讓孟衝把姚靈這樣的同支修者,兌換給了趙先生。
一想到這些,淩樞的腦袋就一陣生疼:“欲望之下,無可阻擋;或許血骨一開始說的沒錯。血骨最應該遇到的人其實是孟衝,而不是自己。”
“嗬嗬。”易南心已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屋中,冷冷一笑:“你修行的那個術決叫做‘仙鼎決’,對麼?”
“啊!你怎麼知道?”由於那個修行術決的古怪,姚靈一直不好啟齒,這時聽易南心說出來,驚詫之下更加羞澀。
“楚林這個賤人!”易南心咬牙切齒的說完,隨即又開口:“哼,這個叫孟衝的東西更加混蛋。”
“仙鼎決?”淩樞質疑的看著怒恨的易南心,詢問的意味不言而喻。
“別那樣看著我!”易南心吼了一聲,狠狠的哼了一聲,戲謔的說:“仙鼎決可是提升修為很快的術決。全稱是‘陰陽相合仙鼎決’。嘿嘿,現在你這些臭男人明白了吧?”
一眾獸管都不是什麼單純的人,便是淩樞也被羅勇普及過相應的常識。對“陰陽相合”這個詞都是心照不宣。頓時都是臉上一紅。
劇黑的夜晚,獸穀潮濕陰冷。空中劃過銳利的線條,像是發掘世界最深的罪惡。生命緊緊地依附著死亡,渲染著黑色與絕望。窗外無數的枯枝刺破凜冽的黑暗,被呼嘯的風撕扯著,仿佛是怒獸發出淒厲的吼叫。
幽寂的樺木小屋,火光搖曳,淩樞看著姚靈的慘樣,回想起趙先生小屋中的情形,猜想姚靈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受到的虐待,不寒而栗。
蕭瑟的夜風吹過,漫長而陰鬱的深夜。姚靈一次次驚叫著醒過來,那淒楚的慘叫聲響起在獸穀之中。雪伶一直陪在她身邊,贏暖茶和淩樞坐在客廳裏,壁爐的火燃得旺旺的。
火光映在兩人的臉上,贏暖茶每聽見一聲慘叫,俏麗的麵孔都會抽搐一下。隔壁響起雪伶低低的勸慰聲。
“知道嗎?易南心剛進獸穀的時候,每天夜裏也是這麼慘叫;那時候,爺爺讓我每個夜晚都像現在的雪伶一樣去勸慰她。”贏暖茶極難得的用凝重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