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已經無可救藥,結束它,讓這些明顯至極的肮髒腐敗,不要再自欺欺人的存在。”鬼長老看著遠處:“隻有這樣,或許才可跟那些隱匿的修者,譬如戰神烈烽之類的修者比肩一論吧。”
“和戰神烈烽比肩相論!”淩樞腦海裏回響那個家祖的遺願,心裏陣陣的回響:茫然毫無頭緒的不知道怎樣才能達到和戰神烈烽一樣的高度,然後跟他對鬥一場。經過鬼長老的引導,恍然間才明白:當年戰神烈烽便是開拓了這樣一個時代,才站到了最巔峰;自己也隻能推翻這個時代,然後才能跟他比肩而論。
結束它。結束這個肮髒腐爛的時代。
“這是一個墮落到沒有底限的時代。八十年的抗妖戰爭,三十年的驅魔造就了什麼?修仙士欺騙了所有人。這是一個還不如亂世的腐爛和諧社會,既然如此,就結束它;造就一個波瀾壯闊的亂世。”
“為修者之傑出者,若不能平定一個曠古未今的亂世;那麼,就讓結束一個腐爛的時代,來開辟一個前所未有的亂世吧!”鬼長老黑衣一揚,長嘯一聲:“懦夫才忌憚亂世的來臨,勇者將在亂世的波濤中得到最大的曆練!”
看向身前,雲海翻湧,空曠無前,淩樞心中也澎湃起來。
幼時的屈辱,曆經的磨難,彙為一個根源:便是因為這是一個腐爛的時代,再好的種子在這泥濘中也不能長成參天大樹。
一陣烈風拂過來,吹得淩樞黑色的長發揚起,心裏也便明白家祖的遺願,手腕上的手繩不住的閃爍,腦海裏解讀著這自己所經曆的一切,方向仿若天際升起的烈日,放出萬道金芒,淩家死士的精神卻應該是這樣的:
用一生做一個世人矚目的人物,死士的熱血源在心中,不屈的鬥誌敢於向任何的時代提出挑戰!就像家祖平定一個時代一樣,自己便應該開拓一個相提並重的亂世!
這一生,豈能像在臨森鎮時那樣的屈辱生活,尊重應該是自己牢牢把握在手中!
“淩樞,其實我和你早已經見過;那日我和薄紫師侄到紅黑園中,便已經見過你和瘋狗的獸鬥。”鬼長老轉頭看著淩樞,陰寒的雙眼中射出一絲熱切:“那一場獸鬥,讓我看到了可以肩挑這種結束時代的潛質,你和我是一樣的:遭受屈辱,飽含恨意,不屈不撓,誓死抗爭!”
“啊!在紅黑園中,你便見過我!”淩樞驚訝起來,心裏不禁開始懷疑選支的巧合。
鬼長老不理會淩樞的驚訝,口裏平靜的說:“此次陽明門弟子的南疆曆練,便是由薄紫帶隊;南疆的三宗兩年曆練,弟子間將會進行慘烈的搏殺。”
“淩樞,你這一去,將是兩年,淒風淒雨伴隨,不知你我是否還能再相見,三宗四鬥將是中洲西南大亂的開始,你一定保重好自己,我希望能再見到你!”
淩樞緊握雙拳:家祖的遺誌升騰。心中暗暗起誓:“無論前途如何,永恒不忘熱血滿胸;由此開始,再不會向任何人甘願低頭屈服!忍辱這兩個和自己再不相容。
紛爭定然會感到惶恐,但是淩家死士的熱血心誌:不會再有任何畏懼。
“淩樞,若那一日,青天白日滿地紅,締結和鑄造英雄的時代便會再臨。”鬼長老激動的說完,黑衣一揚,飛騰空中,宛若一隻大鳥一騰而起。
藍天之下,展翅翱翔的雄鷹,才不會忌諱風起雲湧。
回首罔顧中洲的現狀:
為人們稱道的不再是哪些傲立於世的修者,成為修者的目的也單純的僅僅是為了名利。而不是像哪些已經被淡忘的傑出修者共同吼出的聲音:為了蒼生百族。
凡俗者關心的不再是正義和道德,而是銀錢;
修仙者關心的不再是誅邪和修養,而是靈晶。
一整套健全的修仙士和凡俗者高層構成的壟斷階層已經牢固形成。
所有的出路都已經斷絕,隻有黔國預選一條死胡同可走。
參加黔國預選,不一定能被選上;選上不一定能通過證仙台大測;通過大測不一定能進入修仙宗門;進入修仙宗門不一定能存活;狗一般的存活,卻避免不了被那些修仙大族所欺壓。
為凡俗者,時刻麵臨被煉製成符奴。
為修仙士,若是沒有背景,大多數的女修者都淪為那些高階修者的爐鼎。
毫無希望,毫無前景;整個時代腐爛不堪,三千年的禮義廉恥道德都已經丟失殆盡。
這是一個最黑暗的時代,這是一個最悲劇的時代,這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時代。
中洲過去五千年的修者源起裏,沒有任何一個時代像這樣荒唐,近七十年裏,沒有誕生一個值得稱道的修者,沒有誕生一樣可以讓這個時代被銘記的象征物。
這個時代就像是沙土構成的一樣,虛無縹緲,一陣颶風刮過,將不會留下任何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