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眾銀甲軍士應了一聲,各自從腰際取下一個銀色小瓶,然後虔誠的舉起來,小心的放到嘴邊,那瓶裏就滾出一滴銀色珠子一般的液滴。
“那是靈林裏收集的露水。”薄紫淡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凡俗者飲下一滴,便可讓體格迅速提升。”
淩樞緊握雕火匕首的手已經鮮血淋漓,經過剛才一擊,已經精力消耗殆盡,若不是背靠著薄紫,幾乎就要跌倒。
通過緊貼的背部,也感到身後的薄紫也是身形抖動,顯然剛才的一擊她也是用盡了全力。
“哼,這次一定要將這幾個家夥格殺!”那隊長怒喝一聲,手一揚,手中的紫符一下射出。
“啪啦!”
一道紫色的電光伴隨劇烈的雷霆之聲,轟然擊下。
仿若戰鼓擊響。
那些銀甲軍受這雷霆之勢的鼓舞,怒目厲喝了一聲,身上泛起淡淡的紅光,一擁而上。
“修仙大道,為我依憑;縱橫神州,無可匹敵!”
飲下靈液後,雙目圓睜的一眾銀甲軍踏步向前,都是經脈膨脹,宛若戰神附體一般,勇決倍顯。
被打得遍體鱗傷,那是臨森鎮幼時;
被抽成渾身肉顫,那是青石道跪伏;
被擊成近乎殘廢,那是鐵擂獸鬥場;
被灌體幾乎爆炸,那是寒潭靈入體。
······
現在難道還要加上:被亂刀砍成肉醬,那是墨城外的荒草道。
這一步步走來,隻有自己知道是多麼艱辛。
從小摧殘一般的體格鍛煉,遭受的欺辱白眼;鐵擂獸鬥場中的殊死相搏;獸穀圓木場中的劈木鍛煉······
不甘,為什麼每一步都要這麼艱難?
淩樞苦笑一下,手不禁緊握雕火匕首,那本已經破裂的手掌頓時傳來一陣劇痛,已經停止流湧的鮮血又滴流出來。
抬起手來,看著手腕上的那條灰色的手繩:這其中曾經躲藏的那個老人,此時去了那裏;血液不斷流出,給予自己這身血肉的父親已走進了火中。
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想要達到的卻仍舊沒有達到。
手腕上的手繩紫光一閃,胸口積鬱非常,仿若無數的巨拳擊中胸口。
“嘩!”不可忍耐得就一口黑血噴出,淩樞整個身體臨空懸立,一頭長發淩亂飄散。
本來背靠著淩樞的薄紫,猛然失去淩樞的支撐,搖搖欲倒,手中青芒一閃;雲紋劍插到身前的泥地之中,柱劍而立後,抬頭朝前看去,就見披散頭發的淩樞雙目赤紅,懸立空中,身上的黑衣不住拂動。
由淩樞身周鼓起一股氣旋。
“唰!”
將手中的雕火匕首一橫,一道紅芒頓時蕩漾開來。
“獸者,欲望,惡止。”長發四散飄揚開,淩樞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為主!”
“唰!”一道赤光橫過。
那些銀甲軍見到淩樞的猝變後,都止步不前,聽到那咬牙切齒的八個字,一字一頓宛若鐵錘砸釘入石。
待見到那道赤光橫過,都驚懼的後退幾步,這個頭發飄散的黑衣少年,懸立空中,一陣陣裹動漩渦的烈風,將四周的氣氛拖進詭異之中。
陰森森的味道,不合情理的籠罩在陽光映照的大道上,兩側屍體腐爛的惡臭,因為風刮起草叢而一下變得濃鬱,幾乎讓人窒息。大蓬大蓬的蒼蠅騰飛起來,發出令人耳麻的嗡嗡聲。
“沒事?”感受到那道赤光的淩厲,被避無可避的情形搞得絕望,但是赤光過後,那隊長掃看了自身一下,驚訝的說:“我沒事!”
一眾銀甲軍都環看自身,然後都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
“我連根毫毛都沒掉。”
“這小子裝神弄鬼!”
“媽的!嚇死我了!”
“呼···”
那隊長回想剛才的情形,這樣幾十個銀甲軍竟然被淩樞的猝然懸起搞得驚愣住,心中實在惱火,就怒吼起來:“砍死那個穿黑衣的小子!”
“啊!”
一身慘叫!
最先邁開步子的銀甲軍,腳步剛一動,就一陣劇疼,一股血從腳底湧起,邁出去的身子轟然摔倒在地,哇哇的慘叫著打起滾來。
那個銀甲軍邁動出去了一步,但是他的雙腳卻留在了原處;整個腳掌已經完全斷掉,鮮血四濺。
“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輕易死去,你們應該承受你們所施加給他人的十倍痛苦!”淩樞咧嘴一笑,口裏冒出一句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話語:“跪下哀求,求我饒恕你們!”
“啊!”
“啊!”
······
慘叫聲不斷響起,十幾個斷掉雙腳的銀甲軍在地上慘嚎,打滾;抬起的斷腿不斷的噴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