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之中,滿地的銀魚微微跳動。
那個氣度不凡的銀發修仙士,銀發淩亂,神情狼狽至極。回想起君少卿一露麵時候的仙風脫俗,淩樞驚詫不已。
“哈,你在哀求我?”夜旦也微微驚愕,盡管心中也鄙棄這些修仙士,但是同是修煉之人,縱然是死,也不應該有這樣苟且貪生的表情。
“求你放了我,一定在薄紫回來之前放了我;若是不然,便殺了我!”君少卿語氣苦澀。
“哈。”夜旦站到君少卿對麵,輕輕一笑:“我明白了,你愛慕那個紫衣的女修者,並且不想在她麵前丟臉,是不是?”
“隨你怎麼想,你現在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君少卿用歇斯底裏的聲音嘶吼。
“哈,你還真是搞笑,是讓我選擇麼?”夜旦摸了摸鼻子,壞壞的一笑:“我這個人從來不做選擇。並且現在也毫無做選擇的必要。你的記憶真不好,我說過:死對於我要對付的人,那是一種解脫。”
“你!你!”君少卿怒不可恕,胸口劇烈的起伏,頭低低的耷拉下去。
“嗬嗬,不過你不用這樣喪氣,你長相還不錯,我對長相不錯的男子,一向很寬大。”夜旦冷笑一聲:“你應該感激我,因為我用你當湖獸的誘餌,讓你得到了一次,可能被那頭湖獸撕成碎片的機會。”
君少卿垂頭不語。
那耷拉下的腦袋上,一頭淩亂的銀發,伴隨著落雪緩緩拂動。
“怎麼了?徹底放棄了麼?”過了一會,不見君少卿再回話,夜旦疑惑的開口問。
“我的聚靈鼎,那是陽明門靈林的術寶。”君少卿抬起頭,看向夜旦。
“聚靈鼎?便是你剛才用來和我相抗的那個小鼎麼?”夜旦一想到那個聚靈鼎的威能,心底也燃騰起來,口裏無所謂的說:“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
“你放了我,或者立即殺了我,那個聚靈鼎我便交給你。”君少卿口裏緩緩的說。
夜旦一愣,那樣的術寶,若是真的歸了自己,再結合‘紫紋血煉’,將要產生怎樣大的威能,一想起來,心裏麵便一陣激動:若是真有這樣的術寶作為依憑,沒準自己便可以挑戰聖宮鬼使。妖使晉升為鬼使,一想到這裏,夜旦絕美的臉上全是貪婪。
那副神情卻又迅速切換成不以為意:“哈,這樣說來,你卻是不怕死了,那你又何必呢?你現在靈勁全部被我封印,等下湖獸來了,你肯定身死無二,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閉嘴!”君少卿怒喝一聲:“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在墨城外的青石道上就隕落!”
“呀!”夜旦惱火的看著君少卿。
“你這些邪途煉魔者怎麼會懂!我這樣的狼狽不堪模樣,被那人瞧見之後,我還不若立即死掉。是的,你說我愛慕那個修仙士,我確實是愛慕她!那又怎麼樣!當我仙姿淩然的時候,她對我嗤之以鼻。”君少卿哭喪著臉:“我這樣的狼狽模樣再被她瞧入眼中,縱使修為通天又如何?她現在更是應該看我不起。”
“你知道靈林的修仙士為什麼都是銀發嗎?”君少卿淡淡一笑:“你這個邪修,你不知道!我便告訴你,縱使全天下的修仙士都墮落不堪,都下賤至極,但是陽明靈林的修仙士也絕對是你值得尊重的修者!”君少卿銀發拂動,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凍傷,但是看上去卻仍舊英姿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