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那一大杯酒,天際落雪紛紛。
看了一眼對麵的羅勇,那個少年便嘻嘻的衝自己一笑:“這可不是楊梅漿。”
“你們是興義城中人?”風行哈哈一笑:“一口楊梅漿,倒頭到家鄉。我雖非興義人,幼年時卻也在那城中廝混。”
“一口楊梅漿,倒頭到家鄉。”淩樞口裏念著這句話,那個又愛又恨的地方,那間又矮又破的小石屋早已經被焚毀,卻哪裏回得去。
“這是什麼?”便看向那巨漢,開口詢問。
“這是烈火島的烈火酒,一口下肚,燃起的那都是豪氣!”風行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烈火酒。”看著杯中血紅色的酒漿,淩樞心潮起伏:之前的自己喝的都是楊梅漿、楊梅釀。那是屬於自己幼年時的經曆,由此開始的經曆卻該是成長,難道也如這烈火酒一般,將要走入的青年時期卻是需要那幹雲的豪氣!
這樣一想,淩樞心潮起伏:在臨森鎮時,處處受人欺壓,那時喝的卻是空無一物的白開水;進入興義城後,參加鐵擂獸鬥,認識羅勇後,喝的是楊梅漿,那卻是自己的生活已經開始多彩起來;進入南疆後,再遇羅勇,喝的是楊梅釀;此時這樣的情形下,飲下的卻是這烈火酒。
回顧這一番的經曆,卻當真飲酒如人生。到什麼階段便會遇到怎樣的酒,便會開始怎樣的生活。
湖麵上鼓聲震天,戰艦雲集。
放眼看去,沒來由的就意氣高昂起來,和羅勇對望一眼,兩人便同時舉起那大杯子,一飲而盡。
烈火酒一入肚中,卻仿若一團火騰的一下在肚子裏燃燒起來。
“淩樞,羅勇。不錯,不錯,哈哈!”風行哈哈一笑:“有這樣的飲酒氣魄,卻有沒有和我們一起殺向銀島的氣魄呀?一起去誅殺那些銀甲軍和修仙士。”
“我是一個修仙士。”淩樞放下酒杯。
船上頓時氣氛緊張起來,十幾個大漢都戒備的執著長刀圍了過來。還有幾十人則分別執刀圍住薄紫和君少卿。
君少卿頓時埋怨的看向淩樞:這些湖民都是叛逆,現在這種情形下說出來,和找死無疑。剛剛擺脫那個煉魔者的魔掌,又落入這些銀湖洲暴民手中,本來還想隱瞞了事。這下可好,一下全暴露了。
“修仙士!”風行濃眉一皺:“你是覺得我們會忌憚你的術決,不敢殺你麼?”
淩樞騰身而起,便見一個身影從身後飛射過來,從那氣勁感受,頓時心下吃驚:這氣勁的氣勢完全不亞於一個紫階九級的修仙士!
“獸巫!”君少卿麵色大變的說出這兩個字。
修仙士、煉魔者這是人類分化出來的兩種修行方式,但是真正參悟天道的起源卻是獸巫。
修煉一途中,有這樣的一種說法:一獸分仙魔;半妖半鬼半異靈。人本便是由獸進化而來。
淩樞靈勁一轉,臨空斜飛出一步,手中的雕火匕首一劃,頓時一道紅芒射出。
“雕火刃,九殺決!”便聽見一個激動不已的聲音。
回看一下身後,卻是那個衣衫襤褸的老者,那老者此時一身泛著淡淡的灰氣,手中握著一條枯藤扭成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