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背影(1 / 2)

霧氣漸漸消散,一個身材消瘦的青衣老者便踉蹌的從霧裏跑了出來。

“師傅!”包木樨又喊了一聲。

那個老者卻是看都不看草亭裏麵的諸人,有些慌‘亂’的繼續朝前跑去。

“哎!老頭!你跑過了!陽明‘門’外‘門’‘門’主淩樞,和外‘門’大總管王立在這裏了!”王立趕緊開口喊了一聲,那老頭側目看了一眼淩樞和王立,口裏低罵了一聲,便又慌張的朝前跑了過去。

就見那個青衣老者神情驚慌,長著一個通紅的大鼻子,謝頂的一顆腦袋上環繞生著一圈銀白的稀疏頭發;一身飄逸的青衣,有幾分清塵的味道。卻完全被他的長相消損殆盡。

遠遠看去,清晨薄薄的霧氣逐漸消散,就見一個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赤紅身影,‘挺’身站立在山道蜿蜒延伸通向的山巔;由於薄薄的霧氣,那身影顯得有些模糊,但是透‘露’出的‘逼’人氣勢卻完全不被這種模糊所影響;那赤紅的身影站在那,淩樞由心底生出一種感覺:他的腳下所踏的一定是山巔,而在他之上,那白雲湧動的天際低垂,連接著霧氣仿若在他手邊。

“那便是公輸先生麼?”淩樞口裏輕聲的問。

“你說的哪一個?”包木樨一眼看過去,眼光卻直接掠過那個奔跑的青衣老者,看向那個‘挺’立站在山巔的赤紅身影,眼神已經完全被那個赤紅的身影吸引住。口裏有些遲滯的回答:“那個身穿青衣的便是竹海主人,我的師傅公輸即墨;那個站在山巔的人,我也不認得是誰。”

清晨的薄霧隨著竹海湧出來的輕風,漸漸消散,這些霧氣翻騰著,似乎逐漸湧向那個站在山巔的赤紅身影。

那個一身青衣的老者公輸即墨,有些踉蹌的奔走過去,顯然十分‘激’動,到了那赤‘色’身影所站立的一塊青‘色’山石之下,便身形一矮。竟然跪了下去。

“啊!那是誰?我記得上次天岩宗的那個稱著西南三宗修為第一、達到金階修為的修仙士萬岩到竹海中來,師傅也是愛理不理的;現在怎麼卻跪在了那人身下?”包木樨看著公輸即墨跪了下去,頓時驚訝無比的說。

“對金階的修仙士都愛理不理...”淩樞心裏的震撼更是無言以表。修仙士修為:紫白金青四個進階。達到白階,那已經完全是一宗長老;達到金階,通觀整個西南三宗,近百年也僅僅隻有天岩宗萬岩一人而已;對於金階的修仙士都愛理不理。此時卻那樣惶恐不安、‘激’動非常的跪倒在那個赤‘色’身影之下;淩樞對那個屹然而立的赤‘色’身影,便更加關注起來。

此時薄霧幾乎散盡,那個赤‘色’的身影站在一塊青‘色’的山岩上,一身如火般的紅衣隨著劇烈的山風卻僅僅是微微拂動;一頭紅發披散而下,仿若流淌而下的烈焰。那人背對著淩樞等人而立;由淩樞這個仰視的角度看過去,那天際翻湧的雲氣緊挨著那赤紅的背影;其下滾動的霧氣‘激’昂濺起,宛若‘浪’‘花’。

那赤紅的背影傲立於天地之間,觸手可及的握著雲霧繚繞;背負的一個寬大血紅長匣更是將那背影顯得異常高大。

公輸即墨虔誠的跪倒在其所站的青‘色’山石之下,那人卻並不回轉過身,猶自背身而立。

“那人會是誰?”淩樞亦被那人顯‘露’出的氣勢所感染,這種氣勢造成的心理感覺,是他所接觸過的所有人中。都不曾有過的;便是南疆遇到的鬼主。也遜‘色’許多。一個熟悉非常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湧上腦海:是了!若說真的有人讓淩樞曾經有過這種感覺,那便隻有在戰神廟中驚見血骨出現時,有那麼一絲類似;但卻也沒有如此強烈。

公輸即墨跪在那塊青石之下,那人卻是一動不動,過了良久;晨風拂動霧氣,漸漸消散;那人微微輕歎了一聲。狀若龍‘吟’一般悠長;再看時,山巔的青石依舊。那個赤紅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盡管那隻是一個背影,一經所見。便深深的銘刻進了淩樞的腦海中,他心中暗暗的欽佩不已,同時亦不斷揣測:“那究竟是誰,便是一個背影,也能讓人有如此的感覺!”

那個背影已經消失,公輸即墨卻猶自跪伏在那,沒有起來。

“咦,師傅卻是怎麼了?我從小到大,可還沒見到他這樣過?”包木樨猶自愕然。

“噠噠!噠噠!”

一串急促的馬蹄聲由蜿蜒的青石道一路盤旋而來。

就見十來個衣衫華麗的男子,騎著一‘色’的黑馬,疾馳而來。

“哎!站住!你們到那去?”包木樨走了出去,站到路中,雙手一橫,擋住那一隊騎馬之人。

“咿咿...”那些男子便一下勒住了馬,當先的幾匹,由於是嘎然急停,頓時撐起了前身,抬起兩對蹄子,幾乎要朝包木樨一踩而下的趨勢。包木樨卻一點也不畏懼,站在那毫不躲閃,猶自滿臉慍怒的看著這些人,口裏嗬斥:“竹海十裏之外,便不準縱馬!難道那立在這山道進口的石碑,你們都沒有看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