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斜掛,地上的殘雪寂冷。
數聲歡暢的笑聲過,淩樞更是感到意氣揚起,立於石柱之上,向下俯看,隻覺得大地就踏在腳下;受到那笑聲的‘激’勵,伸手朝夜空中一握,再沒有東西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那麼我便先行多謝你了。”淩樞敢於那人的這種氣度和至誠,也甚是誠摯的道謝。
立於石柱之上,等了好一會,不見那人回應;淩樞便朝前一拜:“冒犯了。”一下回身,就見身後孤月高懸,雪地荒涼,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放眼一看,月光映照之下,四下都盡在眼底;但是舉目之處,都沒有人影竄行的跡象。
仔細一想,淩樞心裏便有些驚駭:自己紫階七級修為之下,卻可以這般了無聲息的來去自如;並且在自己放眼遠眺之下,也看不到一點痕跡,那人的修為實在是超過自己太多。
一身黑衣被夜風吹得揚起,經過這樣的的和那人‘交’談一番,淩樞心裏的心結卻盡數打開,眼前仿若一下變得通亮起來;往身下的荒原注目看了一番,隨即放聲大笑數聲,身影一騰,便縱飛了出去。
清晨的陽明‘門’山間,蒼鬆的每一根針葉尖,都掛上了一滴亮亮的‘露’珠。
王立伸了一個懶腰,舒服的爬起來。身旁的篝火燒得旺旺的,將那些寒氣驅趕消盡,這樣一起來,頓時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揉’了‘揉’眼睛。往身側一看。就發現包木樨直直的站在身邊,不發一言的看向一處。
順著包木樨的眼光看過去,淩樞正閉目聚氣於一株蒼鬆之下,他整個身體包裹在一團淡紅‘色’的靈氣之中,懸浮離地大約一丈。
“啊!”王立張口叫了一聲。
“噓!”包木樨一豎起一根纖白的手指在‘唇’邊,做了一個止聲的手勢。
王立也站了起來,口裏輕聲的詢問:“這便是聚氣修煉嗎?”
身旁的少‘女’微微點了一下頭,卻又說:“這不僅僅是修煉。我隨師傅曾經幫很多修仙士構建房舍;淩樞‘門’主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這麼早就聚氣修煉的人。”
“哦。”王立若有所思。
包木樨沉聲很肯定的說:“這是一個很厲害的‘門’主。”
王立伸手一擦鼻子,輕輕一笑:“這是當然的;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我師傅常說:沒有一個厲害的人物是一躍就登頂傲視一切的。他們的厲害,便在於:在別人睡覺的時候。他們在艱辛的向上攀登。”包木樨回頭看向王立:“這些厲害的人永遠比一般的庸碌者站得更高。”
王立臉上一窘,卻迅速的轉為堅定:“我也會站得很高。”他將雙手藏到身後,一下握緊。
“你們醒了。”淩樞收結聚靈術,緩緩落下。踏步走了過來,朝兩人微微一笑。
一道旭日升起在他的身後,透過蒼鬆間隙,‘射’過一道略顯發紅的陽光。
“淩樞哥,你真早。”王立一副嬉笑的表情湊了過去,走到淩樞身邊,又是一笑:“一夜不見,卻感覺你比昨天高了一些一樣。是不是有什麼一夜生長的術決啊?”
淩樞伸手拍了拍王立的肩膀,輕輕一笑:“你這家夥。”隨即看向包木樨:“我已經有了主意,可以獲得足夠的石料木材。”然後探手從獸齒中取出一張透明的‘玉’片遞給王立。
“啊!這我知道!這就是可以儲備銀錢的靈銀卡麼?”王立甚是興奮。
淩樞點了一下頭:“這是我一個好友給我的。裏麵有一些銀錢,我亦不知道多少,是我當年在興義城中當獸者是賺取的;後來成了修仙士,銀錢完全沒有什麼用。你帶上這個和包木樨到興義城中去,招請一些凡俗者的工匠,應該是夠了。”
“仙盟嚴令:靈晶和銀錢禁製互換。我正擔憂我們去哪裏找這些銀錢呢。”包木樨臉上充滿喜悅,眼睛盯著淩樞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你原來是獸者麼?”
“曾經在興義城中打過幾場。”淩樞微微一笑。
“哇!淩樞哥,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沒說啊?”王立更是雙眼睜圓:“我對鐵擂獸鬥可是相當著‘迷’;興義城中的那個鐵擂獸鬥場,我還知道一條排水道;我肚餓和絕望的時候,便常從那爬進去觀看;那些獸者的殊死相博。我一看就會忘記一切。我可是十分崇拜那些獸者!卻怎麼也沒想到淩樞哥你竟然曾經是獸者!”
“我沒能參加黔國預選,便隻能通過參加鐵擂獸鬥,爭取獸者的名額。”淩樞輕聲一歎:“那時也是無可奈何。”
王立若有所思的看了淩樞一遍,緊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揚起手。一巴掌就扇到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