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淩樞一步步靠近泉玄宗的山‘門’。
泉玄宗的山‘門’和陽明‘門’的山‘門’截然不同,陽明‘門’的山‘門’是一座牌樓,盡顯仙境飄渺;而泉玄宗的山‘門’則是格外的雄壯高闊,威勢‘逼’人。
仰頭看著泉玄宗的山‘門’,數道泉流彙集其上,川流不息,那臨空流動的溪流便顯出三個大字來:泉玄宗。
“泉玄宗。”淩樞念了一遍這三個字,搖了搖頭,嘴角一笑,踏步繼續向前。
不管山‘門’外的廣場,還是山‘門’內的泉玄宗修仙士,都是運轉靈勁,全身矚目的盯著這個一身黑衣的陽明‘門’修仙士。
放眼看去,各種術器‘蕩’動,足有數百個修仙士。
“隻要他踏入泉玄宗,便一舉格殺。”泉玄宗的長老都是悄然傳聲,目睹泉玄宗修仙士被淩樞虐殺的情形,讓這些長老心中都是積蓄了強烈的怒火。
淩樞又往前邁出一步,已經到了泉玄宗的‘門’邊,在跨過那一道泛動金光的‘門’檻,就可以進到泉玄宗內。
“呼!”
就見他手一動,一下‘抽’出了釘住莫寧空的刻風惡刃,頓時噴出一股鮮血來,順著泉玄宗的大‘門’向下流淌;淩樞的另一隻手,卻是一把按住莫寧空就要滑落而下的身體。
“唰!”
一道藍芒橫過,就將莫寧空的腦袋割了下來;然後淩樞手一鬆,那無頭的身體便順著泉玄宗的大‘門’緩緩的癱落在地。
舉起手中莫寧空那被砸得稀爛的腦袋看了一眼。淩樞一抬手。便扔進了泉玄宗的‘門’內,然後朝那些泉玄宗的修仙士掃看一眼,口裏一字一頓的說:“我,陽明外‘門’‘門’主淩樞。觸我怒者,十倍奉還!犯外‘門’者,形神寂滅!”
“呼!”
淩樞運轉全身靈勁,腳踏那柄藍芒四溢的刻風惡刃,在空中橫過一道藍練一般,破空而去。
無論是泉玄宗山‘門’內外的修仙士,還是臨空而立的三宗長者。都是目瞪口呆,卻也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山間那些到泉玄宗乞求的凡俗者,見到這樣的情形;也知道這種時候不適合在尋求泉玄宗修仙士的幫助;不過一路尾隨淩樞抵達泉玄宗山‘門’,看到淩樞這樣的暴虐舉動。卻是心膽生寒;再反觀那被淩樞斬掉四肢,宛若一根‘肉’柱一般的官員,更是悸動顫栗。紛紛尋了路徑,狼狽的離開泉玄宗,心中卻是牢牢記住了淩樞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我,陽明外‘門’‘門’主淩樞。觸我怒者,十倍奉還!犯外‘門’者,形神寂滅!”
踏著刻風惡刃在空中一竄,無邊的雲氣在耳邊劃過,有風聲。卻完全聽不清;淩樞‘胸’中湧動的那種灼熱以及全身都所出的那種幹渴感覺都漸漸消退;逐漸的就從那種暴戾的情形轉換過來,回想在泉玄宗的舉動,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眼睛舉目的遠眺著身前翻滾的雲氣,朝下一看,是那些迅速閃向身後的河流山川,盡管對那樣的所作所為心生懼意,但不得不承認的卻是心中彌漫的那種快感。
腦海裏便迅速的切換過過去所經曆的一切,一幅幅這樣那樣的片段,一閃而過的切換。心裏卻是更加清晰,在南疆曆練之前。鬼長老對自己所說的話;便也更明白贏穀主帶自己到泉玄宗的目的。
這是一種‘激’發,由心底的‘激’發。
也明白心中那種灼熱的來源:從之前的積鬱中釋放出來的清晰便是如此,也更能體會為什麼羅勇麵對那近百萬湖民的時候可以那樣的慷慨‘激’昂,陳詞不斷。
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有這樣的一種不為所知的能力。隻有在魚‘肉’眾生的時候,才會被真正‘激’發出來。
殺戮。征服,鮮血。
感到心‘胸’從未有過的開闊,淩樞不禁放聲長嘯,踏在刻風惡刃之上,竄奔疾行,兩行淚也沿著臉頰流淌而下,被風氣一下吹幹。
我心本善,奈何世不我與。
“唰!”
一道佝僂的身形飛騰在淩樞身側,卻是贏西耕。盡管風勢如此淩厲,他的聲音卻還是傳進了淩樞的耳中:“現在你明白了構建心中外‘門’所需的木材石料;那麼之後的便要靠你自己去找這些木材石料,然後自己搭建一個心中的外‘門’出來。”
“是。”淩樞應了一聲,眼睛依舊直直的盯看著前方。
贏西耕卻是一歎:“你明白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後,做得卻比我好;我若是有你這般心‘性’,獸穀卻也不會這樣勢弱。我修為遠勝於你,但是這種構建卻是相差太多。”
“多承穀主指點。”淩樞誠懇的回應。
“我已經不是獸穀穀主了。”贏西耕卻是淡淡的回答。
淩樞卻不禁詫異:“嗯?那之前外‘門’初建之時,邱厲和易南心都曾經奉穀主之命前來相助。難道那個穀主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