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
焰蠍緩緩的抬起手來,那長錐上寒芒四溢;不過這個‘女’修的眼中卻是‘春’意‘蕩’然;她注視著全身戒備的君少卿一笑:“何須這樣緊張,我不會讓你隕落;你這樣的神情,倒是讓我心生憐惜;過來,讓我親上一下,便放你過去怎樣?”
那銀發的修仙士麵上一寒,嘴角卻是一笑:“我若過去,也會先將你剝得一絲不掛,然後吊起來。”
“死鬼!”焰蠍眼眶中‘蕩’漾一汪‘春’水,輕‘吟’‘吟’一笑:“這種話,也該留到雅致的地方再說。”
君少卿冷冷一笑:“吊起來之後,狠狠的用馬鞭‘抽’上一頓;然後再行離開。”
“你!”焰蠍臉上不禁微微泛起怒意。
“何須廢話。”血袍人身形一動,那猩紅的長袍便飛揚起來,一股濃鬱的怪異腥味便泛起在四周;強大的威勢迎麵撲來,嫵瓶早已經運轉全身的靈勁,一圈圈的小葫蘆便在他的身前不住滴溜溜旋轉。
山間的大道上,那些山石四下滾動。
淩樞抬頭朝身前看去,就見薄紫的身影嫋嫋升騰而起,盤旋其身的便是那緩緩而動的雲紋劍。
“陽明劍訣,雷霆生,破!”薄紫口中喊喝一聲,雙手微微一旋,手掌緩緩的豎立在‘胸’前;那雲紋劍頓時青光暴漲,青‘色’的光芒一時大盛。
火蟾盯看著這樣的情形,渾身烈焰一般的火勁一下‘激’昂而起;包裹住那渾重的巨錘。往前砸擊而出;巨大的身形也是往前一縱。雙手緊握成拳,巨錘、狠拳一下傾灑揮擊向薄紫。
薄紫緩緩下落,雲紋劍上的青光也是愈加盛亮。
“嗯!”突然就感到一串威橫的氣勁從身後‘蕩’漾而來;不過全力應對身前的火蟾,薄紫的臉上顯出一絲驚憂。
“嗖!嗖!嗖!...”
數道符籙憑空而顯,一串的厲響之後,便盡數釘到了薄紫的身後,她頓覺得渾身那充沛的靈勁一下遲滯住。心裏暗呼:“糟糕!卻是什麼地方來的凝修符!”
“轟!”
一聲爆響卻從身前傳來,在看時,雲紋劍和火蟾的巨錘相撞一處;勁力四泄;那冷厲的青光往前一圈圈揮散而開,火蟾迅疾的揮動雙拳。一一抵消。薄紫被那種強橫的勁力一下轟中,頓時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朝後跌飛出去。
“嗯?”火蟾心中也是驚疑不定,雲紋劍的那種橫厲劍勁幾乎和自己的錘勁相當。那個‘女’修者就算擋不住,也不該這樣一下潰敗,倒像是她突然一下撤銷了所有的靈勁一般。
看著薄紫朝後跌出,淩樞不禁擔憂非常,渾身靈勁運轉,藍芒一動,便騰空而起,竄飛到空中。
薄紫就覺得一道寒意從身後散逸,已經被淩樞接到了懷中。
“你沒事吧?”淩樞頗為擔心的一問,這種擔心。渾然忘記了他將薄紫抱在懷中;那個‘女’修者稍稍不適應了一下,卻也沒有抵觸,便搖了搖頭。
“哇!”卻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淩樞不禁輕輕一笑:“你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搖頭卻是肯定的意思。”
那‘女’修者亦不禁苦澀一笑。
兩人落到地上,倚靠巨石而立。
“淩樞,你現在自斷手腳四肢,和我到血獄去。”火蟾大步邁了過來,朝淩樞說完後,又轉頭看向薄紫:“我的火錘本不是你可抵禦的。”
薄紫搖了搖頭:“雲紋氣動,陽明劍訣。不是你那火錘火勁。便可相較。”
火蟾頓時麵顯怒意:“你和我火錘相抗,已經被擊成這樣,還說出這般大話來;陽明‘門’,我看也不過如此!若不是獄主不允許;我早上陽明‘門’,將那薄玄也擊成和你一般的慘象。”
“嗬嗬。”薄紫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嘴角流下一道細細的血流。映襯到她白皙的臉上,更顯出一種獨特的美感來。
“你是不信麼?”火蟾身形一動,‘挺’起手中的巨錘,橫看向淩樞:“待我先將這個淩樞的手腳打斷,帶回血獄後,便上陽明‘門’去。”
淩樞橫看向火蟾,看著薄紫的受傷情形,‘胸’口那種反噬的灼熱感,愈加的強烈起來:“你去不了陽明‘門’,就像我肯定不會和你到血獄去一樣。”
“呼!”
就見一道藍芒‘射’出,火蟾運起巨錘一擋,那藍芒頓時在他的巨錘之上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淩。
淩樞將薄紫放好,靠在青石邊上,輕輕一笑:“若是可以,便在這裏運勁療傷,但做壁上觀。”
“嗬嗬。”薄紫輕輕一笑,喉嚨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從嘴角滲流而出,她勉力撐住:“你去吧。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