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黃‘色’的陽光鍍下。
一個披著灰‘色’鬥篷的身影,便緩步踏行從山林間走了出來。
來人腳步沉凝,仿若一步一個腳印,踏得地上的樹葉都是吱嘎作響;雖然一身灰‘色’鬥篷,卻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度;那中年人抬起頭來,和君少卿對視一眼,便側目看向焰蠍;一張輪廓分明的臉,說不上英俊,亦說不上粗獷,卻頗有味道,最讓記住的應該就是那兩道劍眉,仿若無意,又似乎刻意的點綴在高高的額骨之上,進一步讓人過目不忘。
“我行走其間,冷鋒劍下,誅殺了多少你這樣的邪修煉魔者;這樣的大言不慚,那個血獄卻該是怎樣的所在?”中年一笑,隱藏在肩膀下的一段凸起似乎微微的跳動,他便微微的安撫到:“冷鋒啊冷鋒,雖然不知道血獄,但這卻是你誅殺的第一個血獄邪修。”
焰蠍退身一步,身上的那灼熱氣息更加大盛,看著來人;疑‘惑’了一下,便說:“常聽獄主說起,陽明‘門’的弟子輩中,有一個修為卓絕的弟子紫支風銳;背負四尺冷鋒劍,曆練世間。難道你便是上屆三宗四鬥的西南第一修仙士:風銳?”
那中年人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想我不知道血獄之名;血獄卻是知曉冷鋒之名,至於那西南第一修者之類的虛名,隻若天邊的浮雲一般。做得笑談,當不得實力。”
君少卿卻是冷目一掃。手中的長劍一動;挑起一道寒光。竟然便將長劍收了起來,口裏淡淡的說:“恭喜風師兄修為又有‘精’進。既然風銳師兄到此,我們便不要多生妨礙了。”
胡三和君少卿本都是陽都城中顯赫一時的人物,但是麵對風銳時,都有幾分黯然失‘色’的味道;風銳一笑:“君兄話語過甚,不過對付這樣的邪修,倒是也不用費你的心神。”
風銳、邱厲、君少卿三人是上屆三宗四鬥中陽明‘門’殺出的三個翹楚,最後風銳更是於相當大的實力懸殊成為上屆三宗四鬥中的第一,成為一時無兩的修者;但是他素來心‘性’淡薄,並不熱衷‘門’內事務。常年遊曆修行;同時在三宗四鬥之前已經甚有聲望,也不像邱厲那樣橫空出世黑馬一般。心‘性’上卻是桀驁非常,對鬥之時,從來不允許有人協助他;君少卿也是深知道他的心‘性’。因此見他一到,便收起了長劍,悠哉哉的退到一邊。
“嗬嗬,能得風兄到此,該算是救命大恩了。”胡三同樣是手一招,他那身前的大櫃子便一下合上,四下的腐爛臭味一時消散;他同樣身形一縱,落到了青岩之上。
嫵瓶盯看向風銳,這個在上屆弟子中名聲甚大的修仙士,果然是具備一種獨特的氣質;臉上輕‘吟’‘吟’的一笑。再不多言,退身到了一旁,伸手按住一叢綠‘色’的灌木叢,神情同樣好整以暇。
焰蠍看著對麵的風銳,口裏卻是不屑的一笑:“倒是好獨特的一個人兒。一出現便單獨的陪我。”
“放肆!邪修何敢妄語!”風銳厲喝一聲,右手一下靈勁泛動:“冷鋒!出!”
“哈!好不近情理的人。”焰蠍渾身的灼熱氣勁騰的一下揚起來,一雙纖細白嫩的手微微張合:“如此體魄,不懂風月,倒是有些‘浪’費了。”那柄長錐頓時懸騰起來,高高的處在她的頭頂。其上泛動悠悠的紅芒,這個‘女’修者也是知道風銳是勁敵,手中一下撒開,便是十幾道‘豔’紅泛香的符籙飄散空中。
“風某本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上天與我大好身軀。卻隻為誅殺‘奸’邪而已!”風銳一雙劍眉橫動,手中握定那雪白的四尺長劍:“冷鋒所出。隻為‘蕩’盡汙穢!”
“嗬嗬,卻有這樣的修仙士!那你該殺上仙盟才對,若論世間的‘奸’邪,仙盟卻是最大的積聚處。”焰蠍口裏冷冷一笑,身形一縱,漫天的紅芒利箭便暴雨一般‘射’向風銳。
風銳冷目盯看著焰蠍,銀芒‘蕩’動,手中的長劍迅疾的揮擊而出,隨即便響起密集的撞擊聲。
“仙盟之事隻有修仙士處理,那裏是你這等邪修可以揣度的!”風銳身形在原地盤旋一繞動,那長劍宛若遊龍一般騰升起落,銀芒四溢;漫天的尖利紅勁隨即都是消散消解。
這個披著灰‘色’鬥篷的陽明‘門’修仙士,手中的長劍迅疾的擊潰焰蠍的攻勢後;便踏步朝前奔衝了過去。
“修為當真不弱!也該是達到了白階的修為!”焰蠍微微驚訝一下,修長的美‘腿’往右側斜跨出一步,雙手朝外一揮,就見那些在空中滴溜溜旋轉的符籙一下疾‘射’而開;化作一圈圈的紅芒擋在身前。
“冷鋒!破!”風銳的身形卻還是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挺’起長劍,身形依舊朝前疾奔。
“嘩啦!”
那些擋在他身前的紅芒便一道道被長劍擊破,風銳的手中的長劍銀芒卻是越來越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