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嘩嘩,那架水車在一側吱嘎吱嘎的轉動。
眼前看著這個五個修仙士,淩樞腦海中的呈現的卻是:臨森鎮的那個夜晚,火勢升起的歪斜石屋;那樣的火勢之下,他隻能無力的目睹那些事跡發生。
九江鎮的慘象輕易的就和臨森鎮中的那座焚燒的石屋融合在了一起。
蒼芽衣緊緊的抱著淩樞,感受到他身上那種由於暴怒而‘激’起的顫抖,這個少‘女’心中隻有一種若釋重負的感覺;埋頭在淩樞懷裏一笑;再一抬頭,卻又迅速的換上那惶恐不安的神情:“爺爺...還有唐叔...都死了...”
這樣的話聽在耳中,淩樞腦海裏自然的浮現出九江鎮那些和善的鎮民,‘胸’口的灼熱升騰,那種強烈的恨意升騰起來,再看向眼前的五個修仙士,口裏幾乎是喃喃自語一般的說:“為什麼要放火?”
那五個修仙士頓時更加一愣,甚至連趴在淩樞懷裏的蒼芽衣也是一愣:“放火?”
淩樞的雙眼睜著,卻似乎回到了臨森鎮的那一夜,爬到樹上,往前看去:
透過層層樹葉,就見自家的歪斜石屋正濃煙滾滾。看著處在熊熊烈火中的石屋,淩樞淚水盈出,酸楚的感覺充填心‘胸’。石屋中的父親,母親,弟弟,每一張麵孔呈現在他的腦海,都將那種內心的恨意加深一點。
“要麼忍,要麼殘忍...”淩樞渾身的藍芒泛動。心中隻想著那些平時都不曾經刻意銘記情形:
那一日。父親要求的鍛煉方式是和一頭小野豬搏殺;疲憊不堪回到石屋之中,母親眼中含淚的‘摸’著自己臉上的傷口:“泥兒,可辛苦了你?”
那一日,已是深夜,被父親要求在新漲的山溪之中‘挺’站數個時辰。還未到家,便見石屋裏的燈光未滅,渾身濕透的剛一進屋,迎接自己的是母親慈愛的臉:“那凳子上是幹衣,快換上。”
那一日,漫天大雪。在雪地裏保持一個姿勢站立了一天;渾身已經凍僵,更加饑餓不堪,臨近石屋便聞到淡淡的香味;母親仍舊是那樣不忍而又和藹的笑著:桌上是新煮的薑粥,快喝了吧。
然後場景迅速的一轉。便到了九江鎮。
那一日,九江鎮中的鎮民歡聲大作,迎接他的到來。
那一日,蒼福打斷淩樞的話,有些埋怨的說:“蒼老那是那些鎮民叫你!你要是不嫌棄我,就叫我一聲爺爺,這樣更親切些。”
那一日,幾個小孩提著木棍跑了過來,齊齊的站在淩樞麵前:“淩樞,我們一定會守護好這些木材石料;一定會守護好九江鎮!”
盡管不知道淩樞心中想了些什麼。但是緊緊抱住他的蒼芽衣卻完全可以感到那種極度憤怒後的身體顫抖;這個少‘女’眼中很快的閃過一道綠光,嘴角‘陰’沉的一笑;但是再抬起頭的時候,卻是那樣的惶恐。
“裝模作樣!”
郭焱矮小的身形一竄,取出一柄短劍來,渾身靈勁運轉:“既然這個陽明‘門’的弟子喜歡故‘弄’玄虛,那我們便將之格殺,讓他再學學裝死是怎麼回事!桀桀!”隨即這個猩猩模樣的修仙士渾身的靈芒大盛,那一身的黑‘毛’都根根豎立起來。
“學學裝死!學學裝死!”向左向右兩個修仙士也是叫喊著,運轉靈勁,提起長叉就朝淩樞騰縱過去。身上鼓‘蕩’起淩厲的靈芒。
“淩樞...”蒼芽衣還想說點什麼,更進一步的‘激’發淩樞心中的怒意,就見淩樞伸手將這衣衫襤褸的少‘女’往旁邊輕輕一推,讓她坐到路邊的一截巨大樹樁之上;然後口裏冷冷的說:“等我殺光這些修仙士,你再和我說說九江鎮的事。”
“嗯。”蒼芽衣應了一聲。淩樞最吸引她的就是這種‘陰’厲的‘性’格,這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換成那依舊惶恐悲切的神情坐在了木樁之上。
“殺光我們?”西‘門’賀手中的紙扇一揚,不屑的一笑:“你也不過是一個紫階八級修為的修仙士,不過我們的目標倒是很一致;我們到這裏便是為了誅殺你。”
齊雲山看向蒼芽衣,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心中一沉‘吟’:“本來就是奉了昭國國主之令到這裏來擊殺淩樞,這樣看來,什麼不對那都是無關緊要了。”隨即將手中的長‘棒’一橫:“勿需多言,將之擊殺!”
這樣的情形本是蒼芽衣所期盼,那少‘女’嘴角泛動一絲迅速消失的笑意,然後悲切的坐在木樁上,口裏關切的說:“淩樞,小心。”
“呼!”
郭焱‘挺’起手中的短劍,身形一縱,就見漫天的靈勁橫動,一道猩紅的劍芒就‘射’向淩樞;那矮個子的修仙士身形這樣一縱,口裏桀桀一笑:“都不動手,我便來開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