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山血海,仿若煉獄一般。
看著那些一個個熟悉,並讓自己感到親切的人就那樣的慘死情形;淩樞不禁握緊了雙拳,雙眼圓睜。
“若是可以,你倒是可以叫我一聲爺爺!”
蒼福的聲音還在耳邊,那記事珠中卻呈現出那老者被綁在一根青石條上活活燒死的慘象;看到這樣的情形,蒼芽衣就在一旁跌坐了下去,無力而孱弱的哭泣起來:“爺爺...”
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情形呈現;臨森鎮的家被焚毀於大火,這九江鎮在淩樞的心中已經完全等同於家鄉的所在;而這些人,莫不都是被他看著親人一般;遭到這樣的慘變,兩行淚水無聲的就沿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淩樞蹲身下去,扶住跌坐在地的蒼芽衣的雙肩。
那少‘女’亦是滿臉淚水,嗚嗚咽咽的哭泣著:“幾日之前,這些修仙士到了九江鎮,他們不知道從何處知道了你和九江鎮的關聯,於是就要將爺爺帶走,用來脅迫擊殺你;爺爺自然是不肯;並且在聽到這些人是想要對你不利的時候,全鎮的人都毅然站出,和他們相抗;後來這些修仙士就施下毒手,將九江鎮的全部鎮民都擊殺了;並放火燒了整個鎮子,同時用記事珠記錄了下來;想要在擊殺你的過程中,用這些事情擾‘亂’你的心神。”
蒼芽衣‘抽’泣著用哽咽的聲音說完這些話。一雙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裏麵滿是恐懼的神情:“他們殺了所有的人,然後將我和趙叔虜獲到了這裏,埋伏以此,想要出其不意的截殺你。剛才趙叔見你將要過來,就想要大叫提醒你,便被他們殘殺了。”
看著地上那個“趙叔”的屍體,蒼芽衣故作淒厲的說:“我趁此機會朝外逃竄,才終於提醒了你。淩樞,我好怕!好怕!”
淩樞牙齒咯咯作響,臉上卻是和顏悅‘色’的看向蒼芽衣。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你不用害怕了,有我在這裏;我一定會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側目環看了地上的兩個修仙士向左向右。淩樞除了憎恨以外,還有一絲疑‘惑’:“這兩個修仙士卻怎麼會隕落,並且連身上的那種靈勁氣團也仿佛被吸收了一般?”
蒼芽衣伸手擦拭了一下那眼淚,哀怨的看向淩樞:“在你來時,這些修仙士就想淩辱於我;剛才見那三個修仙士將你圍住,這兩個修仙士以為你是必死之局,就脅迫我到了這裏;想要趁那三個修仙士對付你的時候淩辱我;到了這裏後,他們兩人起了爭執,相互對鬥後,就同時倒伏於地。”
“這兩個修仙士對鬥而死?”淩樞心中更加疑‘惑’。
“嗚嗚...”蒼芽衣滿是淚水的眼睛一閃。一下撲到淩樞身上:“爺爺就那樣被他們燒死了...”
耳中聽著蒼芽衣這樣的哀怨哭聲,淩樞心中的那種疑‘惑’就被壓了下去,隻能痛惜的安慰著這少‘女’,眼睛卻朝地上的兩個修仙士看了過去;牙齒哢哢一響,手微微一揚,就是兩道藍芒靈勁‘射’出。
“啪!啪!”
頓時將那兩個修仙士都轟碎一地。
“哢嗒...”
卻是一聲脆響,從向左被轟碎的軀體上,就掉落出一塊‘玉’牌來;“嗯?”淩樞朝那看去,蒼芽衣也鬆開了抱住他的雙手;淩樞繞開身前的蒼芽衣,踱步出去。從那一灘血汙之中撿起那塊‘玉’牌,上麵卻是五龍環繞,中間刻著一個“昭”字。
之前淩樞見過黔國國主陽昊的國主令,也是這樣五龍環繞一個“黔”字;這種國主令,隻能是由國主親自給予修仙士;看來這兩個修仙士該是昭國國主派遣而來;淩樞心中泛起恨意。
心中又想到剛才對鬥時候。齊雲山曾經提到過他是什麼乾坤宗的修仙士,而另兩個則是昭國的散修;淩樞心中隻是恨意倍增:昭國!乾坤宗!昭國散修!這個三個詞語泛起腦海。騰起幹熱的灼熱感覺。
山間的薄霧漸漸消散。
“轟!”
淩樞騰空而起,‘挺’起手中的刻風惡刃,連劈出數刀;藍芒湧動之後,就是一陣爆響,然後泥土飛濺;地上被他劈出一個大坑來。
他隨即轉身,小心的抱起那具從磨坊中背出的“趙叔”屍體,放進了大坑之中;然後再將那記事珠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坑中。
“趙叔!爺爺...”蒼芽衣踉蹌的跪伏過來,看著那具無頭屍體和記事珠,哀痛至極。
淩樞亦是跪在了坑邊,盯看著坑中的記事珠,那樣的慘象曆曆在目。然後他伸手,將坑邊的泥土朝坑中推了下去,眼中的淚水一流而下,臨森鎮的石屋、九江鎮的鎮民,這都是他心底唯一可以讓他感到溫暖的東西。就此失去之後,他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讓他泛起一絲愉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