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比誰倒黴
萬香樓那叫一個人潮湧動,我拉著嶽峰好不容易才從庸脂俗粉們圍成的人牆中殺出重圍,差一點被她們給踩死。
嶽峰說:“以前老六總是對我說,女人很可怕。他真是太有遠見了,我今天才真正認識到女人的可怕。你說那些都是些什麼女的啊,跟野獸似的,她們看我那眼神……嘖嘖,染染你跟她們比簡直就是良家婦女。”
“胡說什麼呢,我本來就是良家婦女!”
“是是是,你很好,行了吧。”
我說:“我還沒吃飽呢,好好的胃口全被他們給攪了,要不我們另外找一個地方吃飯吧。”
這頓飯吃的可真是坎坷,我們尋了一個清靜點的酒樓,還是挑了個靠窗子的座位。這是我自小便養成的習慣,不管幹什麼總是喜歡迎著亮堂的地方,就連睡覺也是側著身子麵向窗戶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嶽峰:“剛才在萬香樓的那頓飯好像沒有付錢吧,老板怎麼沒向你要錢啊?”
“付錢?付什麼錢啊,那是我家的酒樓,就算我把房子拆了都不用付錢。”嶽峰轉了個話題,“對了,我還沒問你呢,剛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哪知道啊,那個男人也太小氣了,我不就是弄死了他的馬嗎?他居然讓那些女的集體攻擊我,氣死我了。”
嶽峰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弄死了他的馬?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嶽峰聽,完了還不忘罵他幾句:“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說他小氣不小氣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馬對男人來說可是很重要的。聽我大哥說,遊龍公子樓暄的馬可是匹難得一見的良駒,能日行千裏,追風趕月,人稱‘東海小白龍’。平時你見老四這麼緊張他的踏塵,你都不知道,踏塵雖然也算得上是匹好馬,可是跟東海小白龍一比就差遠了,就好比老四本人跟遊龍公子之間的差距,唉,遙不可及啊。”
“東海小白龍是好馬不假,可是這跟我弄死的馬有什麼關係啊。”
嶽峰眼珠子差點滾出來:“染染你跟我開玩笑是吧,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剛才說心儀你的那個男人是誰?”
“是誰啊?”
“他就是傳說中那個帥得驚天地泣鬼神,連潘安宋玉見了都會無地自容含恨而死的遊龍公子,樓暄。”
“噗——”
這次輪到我忍不住噴出茶水了,白衣男子就是樓暄?不對呀,那天我問他是不是叫遊龍公子,他明明說不是的,怎麼……
“師兄是你在開玩笑吧,他怎麼可能是遊龍公子啊,遊龍公子的馬叫東海小白龍,而我弄死的可是一匹黑馬,黑馬怎麼能叫小白龍呢?”
“誰說黑馬就不能叫小白龍啊,”嶽峰不以為意,“軟玉溫香樓的花魁,就是那個最風情萬種最妖嬈的京城第一名妓燕菲菲,你知道她對外聲稱自己是什麼嗎?是清純玉女,我聽了都想去跳護城河!她都可以是清純玉女,黑馬怎麼就不可以叫小白龍。再說了,東海小白龍聽起來多瀟灑,一聽就知道是帥哥騎的。”
說的也是,東海小白龍比東海小黑龍好聽多了。我露出一個極其八卦的笑容,問嶽峰:“你怎麼知道燕菲菲最風情萬種最妖嬈的,難不成,嘿嘿……”
“你別亂猜,我是什麼人啊,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燕菲菲再怎麼風情萬種我都不會對她有興趣,真是的……”
嶽峰急忙解釋,我倒認為他是越描越黑。暫且不管他了,一想到樓暄我就頭痛。難不成真的有因果報應這麼一說?他退了梁添的婚,丟了我們蘇家的臉,我弄死了他的馬,大家算扯平了。跟他的罪過相比,這個報應算是輕的了,相比之下還是他比較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