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室裏傳聞這位住進來找了領導,聽說酒駕,要有刑法處置的。
但是章辛知道,自己沒有酒駕,開車的是二世祖朋友,叫馬慧敏。雖然是敗家子但是腦子很聰明,馬慧敏在家裏比她受寵多了。
當年這事發生後,爸爸不在家,家裏沒人管她。馬家為了馬慧敏免受法則,讓她承認自己是司機,私下給她劃了一筆錢,她因為這筆錢動心,替馬慧敏頂罪。
之後馬家又給給章家賠了一些生意,馬慧敏自車禍後,就被送出國去了,再沒回來。
等大夫走後,章辛才問:“爸爸呢?”
章恪臊眉搭眼說:“爸快氣死了,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通,被爺爺叫回去收拾了一頓,回頭又把我罵了一頓,怨我怎麼沒看住你。”
章辛閉上眼睛,好半天都沒出聲。
媽媽死的早,他們姐弟就像荒地裏的野草一樣,爸爸倒是寵愛好錢給錢,從不訓罵,但從來不管他們。
所以章恪出事後她和爸爸也鬧掰了,她怨恨父親沒有盡到責任,從來沒有教育過他們……
但是說什麼都晚了,章恪再也回不來了。
章恪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撞車了?”
章辛隻說了一句:“馬慧敏開的車。我怎麼知道。”
看著章恪心不在焉的,章辛吩咐:“你哪也別去,在這兒陪著我。”
章恪應該是有約了,被她叫住也不敢反駁,隻好說:“行吧,祖宗隻要你沒事好好的,我守著你。你等等我和他們說一聲。”
姐弟兩大眼瞪小眼,章辛問:“誰給爺爺說的?爸明明在出差,怎麼就回來了?”
章恪:“你都出事了,爸怎麼可能不回來看看。”
章辛撇他一眼問:“你不在學校上課,出來混什麼?”
章恪頓時卡殼,更看怪物一樣看她:“你,怎麼好意思說我的?爺爺可是等著回去削你呢。”
章辛聽的一梗,爸爸去世的時候她二十六歲,弟弟已經去世兩年了。
他們兩個有自己的自甘墮落的主因,也有別人推波助瀾的誘因。
隻有她最可憐,一家子就剩她一個人了。
她固然和爸爸關係不好,但是這個家就是個泥潭,還是早早逃出去為好。
章辛在醫院裏住了一星期,除了章恪和爸爸的助理馮凱,沒有人來看過她。她也不見外人,聽說前一晚爸爸來看了她一趟,不巧她睡著了,大約是見了馮凱知道她沒事了,就又去出差了,馮凱和她再三確認,誰開的車。
她保證自己坐在副駕駛,並且提早馮凱盡早和交警那邊確認現場,和查看監控。並且一再強調她不接受探視,誰也不見。
一周後,馮凱接她出院,章恪被她拘在醫院一個星期,心早飛了。一聽她今天出院,就說學校有課跑了。
她還在追問:“馮叔,事故鑒定出來了嗎?”
她很少這麼較真,馮凱跟章擇明好些年了,對他們姐弟兩的感官很複雜。隻是馮凱是個很謹慎的性格,從不多嘴。
見章辛這會兒也乖了,解釋:“也是你提醒的早,已經從周邊行車記錄儀確定了,你坐在副駕駛。”
章辛一聽,就知道這件事並沒那麼好處理。
果然,等她上車了,馮凱看她幾秒鍾,遲疑說:“馬家那邊起初一口咬定是你開的車。”
章辛閉著眼睛笑了下,才說:“我再混賬,也知道喝了酒不能開車。”
馮凱見慣她平日裏的囂張樣子,和老板吵得不可開交的叛逆模樣,簡直渾身都是刺。
這會兒見她乖巧了,又說:“你要記得教訓,再不能這麼胡鬧了,你爸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要是平時章辛肯定又要背後刺幾句。
但今天她什麼也沒說:“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了。直接回南湖的房子吧,我不想回去聽教訓。”
其實由不得她,因為三堂會審已經擺開了,老宅的司機已經來接她了。
來的是爺爺的司機,馮凱也有些難辦,章辛看了眼人,隻好說:“那先回老宅吧。”反正她這會兒病怏怏的,誰敢動她,她就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