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一直在玩著,其實他一直聽著大人們的說話。他知道路濤舅舅要回國了,他心裏也很難過,可是他也很明白,要想爹地與媽咪安穩的在一起,路濤舅舅離開也是對的。
即使這樣想著,毛蛋還是偷偷的落了好些淚。
他撲進路濤的懷裏,小鼻子蹭著路濤的衣服,“舅舅——”
路濤親親毛蛋的小臉,話未說,淚先行。
“毛蛋……”
“舅舅,你是不是要回國?”
路濤點點頭,“你會不會想舅舅?”
路濤真真舍不得毛蛋,在中國著許多的日子,屈指算來,陪伴在他身邊最多的居然是毛蛋,這小可愛成天就像小尾巴一樣跟著他,陪著他,他現在要離開了,心裏生生的疼。
“毛蛋!”路濤居然把頭埋進毛蛋的胸口,哭的肩膀聳動。
這場景讓從來都沒有落過淚的,羅傑也黯然神傷,轉過頭用力的擦眼睛。
“路濤,你可以留下來的!”蘇淼再次挽留。
賀玉璟與羅傑亦附和。
“不了,等我回澳大利亞找到媳婦之後,我一定會領著她回來看你們的。”路濤終於抬起頭,他挎挎毛蛋的鼻子說,“我來的時候,你一定要把若萱泡到手哦!”
毛蛋天真的伸出手指,“我與舅舅拉鉤鉤,一定把笑若萱追到手!”
路濤煞有其事的與毛蛋拉了勾勾。
大家都被毛蛋認真的樣子逗笑了。總算是悲傷的離別氣氛被衝淡了一點點。
路濤執意要走,蘇淼與賀玉璟還有羅傑還有小毛蛋一同送了出來。
毛蛋貼在蘇淼的耳邊說:“媽咪,我知道舅舅要回國的,這幾天,舅舅一直在哭,一直在收拾行李,我知道他很舍不得我們,舅舅是不是很愛很愛我們呢?”
蘇淼剛剛停下來的淚水再次落下來,應該是的吧,路濤很愛很愛自己,也很愛很愛的毛蛋。
可是,愛情是要講緣分的,早了一步太早,晚了一步太晚,恰巧的哪一步隻有一個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的。
果然,在外麵有一隻大大的行李箱。
路濤回頭說:“今天我要你們送我去車站,走吧!”
大家笑著說了一聲好。
羅傑開過車子,幫路濤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裏。
一行人終於說說笑笑的上了車去了機場。
機場就是離別的地方,再難舍難分也要離別。這就是人生,不管誰離開自己去遠行,自己都要學著微笑去生活。
這句話是誰說的呢?為什麼這麼熟悉呢!
當一輛白色寶馬從蘇淼身邊飛馳而過的時候,蘇淼突然想起來,那句話是在上高中的時候,邰樂東在她日記本上的留言。
那時候是邰樂東對蘇淼表白之後,遭受到了蘇淼的拒絕,他選擇出國的時候,偷偷留在蘇淼日記本上的一句話。
哦,邰樂東,至親的親人,一母同胞的哥哥,你在遠方還好嗎?
羅傑打開車門的時候在蘇淼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剛才過去的人,好像是邰樂東呢!”
蘇淼急忙抬頭四望,卻隻看見模糊了的白色車影。
記憶何嚐不是如此,那些悲傷的,不需要記住的,都統統忘記吧。多騰出一點空間,珍藏快樂與幸福,你是,我是,大家都是。
蘇淼坐進車裏,“羅傑,我們去看一下蘇妍吧,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
“好嘞太太!”羅傑爽快的答應。
脆生生的一聲太太,蘇淼的心尖尖居然一顫,的確,自己已經過了豆蔻年華許多年,以為自己會在磨練中成長,都頭來卻發現,還是一個需要男人保護的小女人。
賀玉璟的長臂伸過來,蘇淼安心的靠了過去。
毛蛋賴上來,“我也要與爹地媽咪玩親親!”說著,嘟起小嘴在賀玉璟與蘇淼的臉上各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