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侍立在旁的嬤嬤聞言衝上來,七手八腳按住法月兒,法月兒掙紮不脫,眼淚汪汪的望著雲嬤嬤。
雲嬤嬤忍不住開口:“柳嬤嬤,讓我來執法吧!”
“哼,往日你和法月兒演的戲,別打量我不知道。平日,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如今她越來越不懂規矩。你現在護著她,將來怕是害了她。她不改改這衝動的性子,如何能在後宮中活下去?”柳嬤嬤一字一句,語重心長,說的雲嬤嬤啞口無言,隻得退了下去。
一時,柳嬤嬤嚴厲的目光掃過法月兒,喝問:“法月兒,你可知錯!”
法月兒含著淚,口中仍道:“我沒有錯,錯的是墨妍,她顛倒是非,陷害於我。錯的是那些未初宮女們,她們埋沒良心,說了假話!”
柳嬤嬤氣的身子亂顫,一連聲的叫打!
早有嬤嬤抬上長凳放在正中,幾人製住月兒的手腳,將她按倒在凳上。板子一記記落下來,狠狠打在法月兒的臀脛。月兒拚命咬牙忍著,隻覺得臀脛處起先是火燒火燎般疼痛,接著便是痛到麻木。
她死命咬著唇,幾乎要將唇咬破。冷汗一滴滴落下來,不多時,汗水便滲透了小衣。耳邊回響著嬤嬤不緊不慢的記數聲,法月兒終於忍耐不住哭出聲來。
“血~”旁邊有個宮女低呼起來,膽小的更是閉上眼睛不敢再看。隻有墨妍在心中冷笑:和我做對,不自量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兒隻覺得神誌漸漸模糊起來,嗓子口仿佛冒著煙。從喉嚨口一路往下,皆如同被火燒灼過,痛的說不出話來。就在她以為自己快昏死過去時,她聽見柳嬤嬤喊了聲停。
製住法月兒的力量放開了,她卻無力再站起來。身子一歪,滾落在地,不料觸及傷口處,痛的她發出一聲悶哼。
雲霓早哭著跑上前去,扶住了虛弱不堪的法月兒。法月兒痛的直冒冷汗,卻仍是微笑的安慰雲霓:“別哭了,我一點都不痛,真的……”
雲嬤嬤看的直搖頭歎息,月兒這孩子,真掘,要是低頭向柳嬤嬤認聲錯,也不至於如此。
雲霓扶著法月兒,搖搖擺擺的離開,眾宮女也是一臉的凝重。她們雖懾於墨妍的淫威,不敢挺身為月兒做證,但見她被打的如此慘,心下也都不安。
隻有墨妍一臉得意,今次不僅害了蘇怡,順帶也教訓了她早就看不過眼的法月兒,真是一石兩鳥,想必梅嬪也會對自己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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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法月兒顧不得自己的傷痛,緊張的盯著宮女所當值張太醫,連連問道:“張大人,怡姐姐她沒事吧!”
張太醫收回了診脈的手,皺著眉道:“這也太不小心了,這樣冷的天,居然會掉到湖裏去,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不醒呢?”雲霓在旁小聲的說,她望著躺在床上的蘇怡臉色蒼白,口唇青紫,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她會以為怡姐姐已經永遠睡去。
張太醫走到桌邊,鋪開紙寫下藥方,一邊寫,一邊說:“她能不能醒來,就看今晚了。若是過的了,還有醒來的可能,若是過不了,唉……”
法月兒拿著藥方,手都顫抖了,她不停的在心裏責怪著,若不是自己,怡姐姐怎麼會有事?雲霓更是禁不住心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法月兒正自懊惱,被雲霓一哭,更加心煩意亂,忍不住怒道:“哭什麼哭,都是你不好,好好的也被你哭壞了!”
雲霓一向都怕月兒,往日被罵都不敢回嘴,這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頂道:“你還怪我,禍都是你闖出來的,要不是你,怡姐姐怎麼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