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 一

關在這個黑屋子,一天一夜了,我隻能用頭頂上小天窗裏發出的光來判斷是否過了一天,又乏又餓,因為我不敢睡,怕睡著了,就會被那群混蛋偷襲。

實在忍不住了,就朝門口喊:“能不能送點水進來。”

聲音太小,門口外的人聽不見,又再大一點聲音喊了一遍,門口還是沒動靜,唉,沒力氣了。

難道他們走光了?又拉幫結派出去為非作歹了,香港電影裏,關於黑社會都是這樣描寫的,有很少一部分是講兄弟義氣的,真正的黑社會應該比銀幕上更加凶慘,電影裏的東西不可能照搬真實的,要不然電影局審核的時候也通不過。

唉,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電影?一天前還在想怎麼逃出去,現在最想的喝口水,有個麵包就更好了。

“到底有沒有人?”

我爬到門口,靜聽外麵,確實沒動靜。

輕輕推門,驚喜,門居然沒鎖,老天爺,您到底對我忍不下心,看我一個弱質女流,挨幾巴掌已經夠了,還要鎖在這個黑屋子裏跟髒兮兮的老鼠為伴,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一邊心裏感謝著老天爺派來神仙搭救我,一邊悄悄的把門推開,警惕的四處張望,原來真的沒人,太好了,趕緊溜吧。

可是腿腳無力,跑也跑不快,而且這邊的門特別多,推開這扇,前麵還有一扇,這不是黑社會囚禁人的牢房吧?過了七八道門,終於看到陽光了,久違的和煦的陽光,照的身上暖洋洋的。

可再一仔細看,卻給我了一個透心涼,這裏是一大片院子,四周都是牆,根本就沒有大門,沒有出口,是不是跑錯方向了,越跑越往裏,牢房原來是這樣設計的。

好在這裏沒人,剛才跑的太急,實在沒力了,癱坐在地上先喘口氣。

可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身後傳來腳步聲,我躲都沒地方躲,就被來人抓了個正著,上來就扇了我一個大嘴巴,扇的我眼冒金星,摔在地上。

“臭丫頭,還敢逃跑?大哥,抓到她了。”

那個被稱作大哥的男人,走過來,看我了一眼,我也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睛下方有道疤,象極了周星馳電影裏《咖哩拉椒》裏柯守良扮演的那個凶狠的角色。

“求你了,放我走吧。”我眼神裏充滿了哀求。

“你說什麼?臭丫頭。”剛才打我的那個人,抬腿踹了一下我的肚子,痛的我眼淚直流。

他還要再踢,被這個刀疤哥喝止:“你把她打死了,怎麼跟老大交待?丫頭,別費力氣了,這兒,進來容易,想逃,插翅也難。”

我忍住痛:“你到底把我抓到這兒幹什麼?我不認識你們。”

刀疤哥冷笑了一聲:“你是看見我兄弟殺人的目擊證人,你說我抓你來幹什麼?”

“我不會報警的,你放我走吧。”

“別跟我耍花樣,在老大回來之前,你必須呆在這裏。”

“把我困在這裏,還不如殺了我,一了百了。”

“殺了你?不可惜了,你這樣的好年華,留著吧,對兄弟們總有好處。”

“沒人性的東西,你不怕天譴嗎?你們做了那麼多壞事,總會受到懲罰的,現在沒有,隻是時候未到。”

“喲喝,來了個小烈女啊,別嘴硬,有你哭的時候。小剛,把她跟新來的那小子關一起,喂她點水,別真餓死她。”

剛才打我的那個人走過來,抓我起來:“走。”

我被他抓著,連拖帶拉,也分不清哪個房間哪扇門,到了,這不是我原來呆過的黑屋,我看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幹淨的屋子,屋裏有桌有椅,有櫃有床,床上居然還躺著一個人,這就是刀疤哥嘴裏說的抓來的臭小子,難道他也是目擊者?

那人背對著我和衣而睡,一動不動,在這種地方他還能睡得著,真讓人佩服。

我也覺得渾身乏力,好想躺一會兒,可屋裏就一張床,那人還沒醒。我抬頭看了一下天窗外的天空的顏色,暗了,又黑了,屋裏沒有燈,仿佛又變成了我原來呆過的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