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殤 九

影片放映完畢,隨觀影人群走出電影院,聽到身邊有觀眾說:“星爺的片子和以前不同了,這部挺有意思,演技絕。”

雖然他們說的是粵語且聲音微小,但我聽的卻很真切,當然,演技第一,當之無愧。

再走到精品店時,發現門口掛了個打烊的牌子,不是吧?這麼早就關門?

摸著包裏放著的可憐的小天使,看著四周繁華的香港街景,一時不知該往哪裏去?坐在精品店門口的木椅上,呆呆的望著人來人往。

坐在電影院裏看了一部原汁原味的他的電影,心裏現在滿滿的都是他,忘記一個曾經深愛的人好難,此時此刻,痛恨自己為什麼就管不住自己的腿,竟然讓它走進了電影院,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香港真是一座不夜城,燈紅酒綠豐富多彩的夜生活,這麼晚了人們還在街上遊走,我是不是也該回家睡大覺了呢?

走到停車處,準備開車門,手機響了,是MIKE。

“你在哪兒?”他問。

“我在街上。”

“聲音怎麼了?”

“沒怎麼。”

“明天一早我就回新加坡了。”

“哦。”

“舍不得我?”

我暈:“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笑:“現在就舍不得我了?”

我再暈:“我是問你走了之後,新品牌怎麼辦?”

他再笑:“你關心新品牌勝過關心我,失望,不過服裝做好了,我二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現在想個重新開業的點子,店鋪也需要重換門臉了。”

我歎口氣:“唉,沒有你的點子,我搞不定。”

他說:“這麼說,你開始依賴我了?”

我狂暈:“神經,你不是說自己是什麼什麼建築美學畢業的?”

他狂笑:“我去新加坡看一下那邊的業務,有可能會回美國一趟,女強人,你可以的。”

掛了MIKE的電話,有點悵然若失,生活和事業又回到了原點,我自己一個人。

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拉開窗簾,陽光灑進來,地球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失意而停止轉動,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MIKE不在,我就開始自己設計店鋪門臉,把曉光叫來幫忙,忙活了一周,店鋪煥然一新,門臉換成了LI-XIN,店裏騰空了,就等新商品入住了。

但是MIKE還沒回香港,拖下去就過了秋季新品的黃金時間,於是我獨自找到MIKE二弟宋承生,他告訴我新品完成了一部分,其他的會在陸續完成,如果我要著急開張,可以讓配送部門把服裝運到店裏。

我跟著運送部門的人一起把服裝搬到貨車上,拉回店裏卸完貨,工人把貨車開走了,我和店員拆箱子,發現卻是一些爛布條,拆開其他的箱子,也是一些爛布條,不會吧?

曉光說:“敏芝姐,我們是不是被人騙了?”

我勸他稍安勿躁,打電話給MIKE,他的手機無法接通,打給宋承生,也無法接通,我讓曉光和其他店員暫時呆在店裏哪兒別去,自己開車趕到宋承生的公司,可是門衛攔著不讓進,在門口等到下班時間,焦頭爛額的時候,宋承生終於出來了。

我立刻迎上去:“宋先生,你給我們的貨不對呀,怎麼滿箱子全是爛布條?”

他的肋理走過來:“你是誰呀?”

宋承生能聽懂中文,用英語說了一句,助理給我翻譯:“貨是你驗完之後拉走的,現在又來找麻煩?”

我皺眉:“宋先生,當時你讓配送車輛送到我店的時候,沒讓我驗貨啊?”

宋承生又說了一句,助理翻譯說:“沒驗貨?這是起碼的交接程序,你怎麼當老板的?這點常識還用我教嗎?”

我低頭:“對不起,宋先生,以前都是總部發貨,一般不會有問題,所以------”

宋承生撇了撇嘴角,說了一句,助理臉一垮:“貨你已經拉走了,公司和你互不牽扯,別在這裏鬧事,走吧。”

我還想說,助理推了我一把,摔在公司門口的台階上。

宋承生和助理頭也沒回的走了。

氣死人了,居然有這樣的人,這還是MIKE的二弟,居然這麼不認帳。

打電話給MIKE,手機仍然無法接通,難道真如他所說回美國了?

我捂著腳踝,疼痛難忍,剛才被那個黑心的助理一推,腳可能是崴了。

站都站不起來,真倒黴,還以為有了MIKE的幫忙,會度過這次難關,殊不知,真氣人,壞了,MIKE不會騙我吧?但是他並沒有從我這裏拿到好處,他圖什麼?

但他已經向法院申請跟GIGI總部的解約,難道解約金被他獨吞了?如果是這樣,他的計劃一石三鳥,讓我和GIGI解約沒有了總部的支持,我的店就麵臨倒閉,然後打著幫我設計服裝的名號來騙取我的好感。

MIKE原來是這樣的人,怪不得在新加坡見了一麵他就狂熱的追求,原來他是這樣的目的,可是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這樣對我?難道又是打我的那幫人派出埋藏在我身邊的臥底,先讓我身體受到傷害,再讓我的事業受到重創,然後破產讓我身無分文?這也太毒了吧?

思前想後,自己真是太傻了,居然相信一麵之緣的MIKE,還貿貿然跟GIGI解約了,現在雙方都不提供服裝,店鋪真的要關門了。

在宋承生的公司門口坐了許久,就算坐到天亮也不是辦法,拖著半殘的腿,跳到停車的地方,車身倚著一個人,嚇著我差點再摔倒,是MIKE。

他微笑看著我,我氣不打一處來:“你在這兒幹嘛?打你手機為何不通?”

他挑了挑眉毛,不說話。

我怒:“騙人的感覺很爽對吧?你把我害慘了你知不知道?”

他終於開口:“不錯啊,這次沒哭鼻子。”

我真想扇他兩耳光,但算了,誰叫自己這麼輕易相信別人,扇自己兩個耳光才對,省得以後老上當受騙。

“讓一下,我要開車。”我蹦到車門旁。

他扶住我:“真可憐,腳怎麼了?”

我甩掉他的手:“滾開,別碰我。”

他一下子把手揚起,無辜的說:“我怎麼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