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乖巧(二更合一)(2 / 3)

秦追回道:“我想曬黑一點。”

“得了吧,你去年夏天帶知惠比誰橫渡黃浦江更快,結果她沒幾天曬得和碳一樣,你一點沒變。”侯盛元揮揮手。

夏天在室外遊泳都曬不黑的人,曬點春天的太陽就能黑了?真是白日做夢。

接下來幾天,二號的情況不太好,它是患者模擬犬,被秦追打開了心髒又縫合,這起實驗手術是成功的,但二號卻在恢複期間扯開了傷口的縫合線,雖然被秦追及時發現並重新縫合,卻出現了傷口感染。

秦追提取了二號的血液做細菌培養,發現它是溶血性鏈球菌感染,秦追隻能試著給它開清火消炎的中藥灌下去,再小心護理傷口,七蛇丹也塞了不少,但它還是沒挺過去。

七蛇丹不是萬能的,如果有百浪多息這些鏈球菌特攻藥物的話,倒是能救它一命。

馬克院長安慰秦追:“往好處想,至少它不是死於手術失敗,而且如果是人類的話,就不會不管不顧地扯開自己的傷口,它隻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狗狗,對嗎?人類患者比它配合度高多了。”

秦追蹲在二號的屍體前:“是,它什麼也不懂。”

馬克院長問道:“所以你要為它舉辦葬禮嗎?我對此絕對沒有意見,甚至很樂意出席它的葬禮,再做個十分鍾的發言,相信我,我的朋友去世時,我也會這麼做的。”

“不,我會給它火葬,然後把灰撒到水裏。黃浦江連著大海,到了海裏,它會無比自由。”

秦追有給二號風光大葬的財力,但儀式隻是安慰活人,對已經死掉的狗狗沒有任何意義。

他並不想低落太久,處理完二號的事情,秦追還得琢磨消炎的事情。

三號狀態良好,但它的血型隻和二號配得上,也就是說,以後它沒有實驗價值了,知惠就將三號抱回了家裏養著,算是給三號提前退役。

知惠說:“它的名字叫洪阿三。”

毛毛和砣砣、以及它們的一胎、二胎合起來共五個洋姓秦,阿三進了知惠家大門,自然得隨她姓洪。

知惠這回獲準養狗,也是她和德姬纏磨了許久的結果,娘倆還專門買了籠子,讓傷口還沒好全的阿三躺著,等它的傷口痊愈了,再讓它自由活動。

然後沒過兩天,知惠就黑著眼圈過來和秦追商量:“哥,我給阿三改姓秦,你幫我訓訓它,讓它不要每天晚上叫行不行?”

秦追:“姓就不用改了,你給我點報酬吧。”

洪阿三在實驗室裏的時候,就已經和其他狗一起接受過秦追的培訓,學會了定點大小便,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它夜晚不擾民,訓比格可是一項大工程,知惠得給秦追買五斤瓜子,他才肯出手幫忙。

等到阿三傷口恢複,那個狗籠子就隻剩下睡覺這一項功能,一般來說,每天阿三會準時起床,在院子裏風馳電掣般一通狂奔,然後跳到靠窗的羅

() 漢榻上,咬著上麵的毯子打滾,之後再在德姬的呼喊中跟去隔壁秦家吃芍姐做的早飯,人吃啥它吃啥,還開始抓耗子了。

比格的全稱是米格魯獵兔犬,早年陪著人類到處抓兔子,但它們也是會抓耗子的,畢竟兔子耗子都會打洞,甚至在西方的農場裏,狗狗們才是抓耗子的主力。

德姬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到門口躺著幾隻被玩死的南方大耗子,而抓耗子的狗還得意地搖著尾巴坐著,一副要獎勵的樣子。

她有點後悔答應女兒領養實驗犬了。

上門做客的金子來高興道:“沒想到阿三還有這項技能,那能借我家去幹點活麼?我家租客也說鬧耗子。”

柳如瓏則悄悄問秦追:“你會做耗子藥嗎?”

秦追:“我會,但如果你們要借狗的話,我就建議你別買藥了,省得不小心把狗也毒|死,知惠會哭的。”

雖然知惠哭起來幹打雷不下雨,但洪阿三好歹是為醫學進步做出過貢獻的狗,讓它好好活著吧。

秦追還在思考另一件事,二號的死亡警醒了他,即使有七蛇丹在,也不能對炎症掉以輕心,尤其是羅恩的免疫力不算好,一旦他接受了大手術,術後感染風險是更高的。

他得一邊做手術,一邊尋找更有效的消炎藥物才行,而消炎藥的兩條著名路徑,一個是青黴素,但要找到適合製作青黴素菌種的概率,這麼說吧,比老天降個大雷把秦追劈回21世紀都高不了多少。

秦追覺得像自己這種兩輩子都沒爹媽的孩子,肯定運氣不太行,所以以往隻是將看到發黴的東西就收集起來,帶到醫院裏做做實驗,但三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撞到合適的黴菌。

還有一個就是百浪多息,而百浪多息最初是在紅色染料中發現,準確的說,是偶氮染料。

偶氮染料在21世紀有許多種類都被禁止使用了,因為那些被禁止的染料在多種條件下會釋放多種致癌的芳香胺,對人命不太友好。

在19世紀末,人類卻以偶氮染料為基礎點亮了名為染料藥的科技樹。

比如能治療梅毒的砷凡納明,再比如能治療瘧疾的亞甲藍,直到現在,世界各地也有許多研究人員在染料藥這個領域下力氣,百浪多息就是其中之一,它是偶氮染料加上磺胺基團而誕生的藥物,對鏈球菌有特效。

但百浪多息也有比青黴素更強的副作用,毒|性更大,然而作為世界上第一款商業化的消炎藥物,它依然有著重大的意義。

有了炎症就先把炎症消掉,不然直接死翹翹,連談論消炎藥副作用的機會都沒有。

偶氮染料買回家,秦追繼續蹲實驗室,他把讓二號死亡的那些鏈球菌注入買來的兔子老鼠,然後對它們使用染料,但這些小動物還是一個個的病死了。

“沒用嗎?還是能幹掉鏈球菌的偶氮染料現在還沒出來?”

他坐在實驗桌邊,摘掉手套,用碘伏擦手後,單手捂住額頭。

啊,發燒了。

秦追每天白天工作,下

午手術,晚上做實驗到至少十點才回家,如此一個月下來,身體健康先亮了紅燈。

他無比冷靜,先抽自己的血去培養,確認一下是不是操作不當導致鏈球菌感染,然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舌苔,給自己把脈,然後去副樓找值班的五福抓藥熬藥,喝了藥後躺在沙發上睡著了。